迎面撞上幾個人都是鐘徽音的朋友。
上次在國營飯店是門口争執的場景他還沒有忘,霍祁年腳步頓了頓。
走在前面的林秀眼神裡的鄙夷毫不掩飾。
笑了笑,聲音不大不小:“霍團長,聽說你昨天結婚,祝你新婚快樂啊。”
霍祁年沒接話,知道她們還在為鐘徽音的事生氣。
“終于娶到想娶的人了,應該很開心吧?畢竟是盼了這麼久的。”
旁邊一個歲數不大的女人也歎了口氣:“真不知道徽音圖什麼,自己申請下鄉,就為了成全你的幸福。”
霍祁年猛地擡頭:“你說什麼?”
“她說她下鄉是自願的,為了讓你安心和喜歡的人結婚。”
林秀冷笑一聲,“我們勸了多少回,她也不聽。你現在如願了,她也走了,皆大歡喜。”
霍祁年腦子裡“嗡”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他想起鐘徽音那天平靜的臉,原來不是突然變卦,而是早就計劃好的?
“她……”他頓了頓,“她去了哪裡?能給我一個地址嗎?”
一聽他打聽關于鐘徽音的下落,幾個朋友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擡腳就走了完全沒給他再追問的機會。
霍祁年站在原地,陽光曬得他後背發燙,他卻覺得渾身發冷。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難道不是早就想和自己結婚了嗎?
他失魂落魄地往家走,腳步沉重得像灌了鉛。
林秀的那句新婚快樂一直在他的耳邊回蕩,更是讓他心頭不安。
推開家門時,屋裡靜悄悄的,鐘若涵正看着電視,看見他進來,立刻嘟起嘴:“祁年,你回來啦?我餓死了,怎麼沒從食堂帶飯回來?”
霍祁年換鞋的動作一頓:“沒做午飯?”
“大夏天的,廚房跟蒸籠似的,我哪受得了啊。”
鐘若涵嬌滴滴地抱怨:“你去食堂打幾個菜回來不就好了,我想吃紅燒排骨還有蒸花卷。”
霍祁年看着她,心裡像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
他記得以前她好像說過在鐘家都是她做飯的,但是現在看來有些不可信。
但是既然嫁給他了不做飯也沒什麼。
食堂離得也不遠。
他脫了外套:“我來吧。”
霍祁年翻了半天,找到挂面和雞蛋,燒了水,把面條扔進去。
等水開以後又放了兩個雞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