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若涵被問得語塞,随即又換上哭腔:“我是一時糊塗!祁年……”
“别解釋了。”
霍祁年打斷她,對着門外叫道:“來人!把鐘若涵送到城郊勞改所!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回來!”
霍祁年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再說。”
話音剛落,鐘若涵徹底慌了,癱在地上哭喊:“霍祁年你不能這樣!勞改所環境那麼差!我不想去!我求求你了”
就算不看别的,你也要顧及鐘家啊
“鐘家早就不認你了。”
霍祁年看着她,“你做的那些事,進勞改所是輕的。這是你應得的。”
兩個警衛員很快進來,架起哭鬧的鐘若涵往外拖。
“霍祁年我恨你!你會後悔的!”
門被關上,隔絕了她的聲音。
霍祁年走到窗邊,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手裡捏着那份被鐘若涵簽好的離婚證明。
他立馬簽上自己的名字,筆畫清晰,沒有一絲猶豫。
鐘徽音望着碗裡漂浮的混沌,鼻尖萦繞着荠菜混着豬肉的鮮香,眼眶忽然有些發熱。
“快吃吧,涼了就腥了。”
林遠蕭輕聲說道
“好!”
鐘徽音舀起一隻飽滿的馄饨,燙得輕輕吹了吹氣。
荠菜新鮮,豬肉餡剁得細膩,咬開薄韌的面皮時,滿口的餡料
“慢點吃,鍋裡還有。”
林遠蕭輕笑,目光落在她臉上,仿佛是要把這模樣刻進骨子裡。
這是鐘徽音在紅星生産大隊的最後一晚。
教育局的調令昨天剛送到大隊部,上面寫着因鐘徽音同志教學成績突出,特批準提前結束下放,即刻返城擔任小學語文教師。
消息傳開時,最舍不得她的除了班級的孩子就是林遠蕭。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
鐘徽音咽下馄饨,,“随便下碗面條就行。”
“那怎麼行。”
林遠蕭立馬否認,炭火映得他側臉的輪廓格外柔和,“本來請你吃飯你就不肯,你不是說過,最念想這口荠菜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