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蕭立馬否認,炭火映得他側臉的輪廓格外柔和,“本來請你吃飯你就不肯,你不是說過,最念想這口荠菜馄饨。”
鐘徽音一頓,她想起上一次吃還是之前她重感冒,躺在炕上發着高燒,迷迷糊糊說小時候外婆總給她包荠菜馄饨。
所以他會記在心上。
鐘徽音吃得很慢,似乎刻意數着碗裡的馄饨。
林遠蕭始終沒再說話,隻是在她快吃完時,默默往碗裡又添了半勺熱湯。
“遠蕭,”她放下瓷勺,碗底還剩些清亮的湯,“謝謝你這兩年照顧我。”
林遠蕭猛地擡頭,張了張嘴,喉結滾動半晌才擠出句:“不用謝。”
鐘徽音站起身收拾碗筷,手腕卻被輕輕攥住,
“那,”
他的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你什麼時候會回來?”
“我也不知道。”
她誠實地搖搖頭:“城裡的工作剛起步,估計要忙一陣子。”
林遠蕭慢慢松開手,“我申請了城裡的機床廠招工,”他忽然說,眼睛亮得驚人,“下個月就出結果,我到時候寫信告訴你。”
“那太好了!好,我一定等你的信。”
鐘徽音眼睛一亮,真心為他感到高興。
“好,我會争取的。”
他的聲音堅定
鐘徽音剛吃完聽見林遠蕭在身後說:“我送你去車站。”
“不用,車站也不遠。”
“我不放心。”
林遠蕭已經披上了外套,手裡提着她的行李,“走吧。”
雪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一年後。
鐘徽音望着窗台有些恍惚
“發什麼呆呢?”
林秀端着一杯茶走過來,“你知道嗎?霍祁年好像升職了,但是他好像沒有去報道而是自己申請退伍了。”
“退伍?”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