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
林秀撇撇嘴,“聽說表彰大會都開了,就差授銜了,他突然遞交了退伍申請,說是要回老家。你說這叫什麼事,多少人擠破頭想留在部隊呢。”
鐘徽音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悶得發慌。
“也許有他自己的原因吧。”她低聲說道。
再次聽到他的消息,她沒想到這麼突然。
鐘徽音有些恍惚,她原以為他會繼續過好他的生活,
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
“對了。”
林秀啜了口茶,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前幾天碰到我哥,說林遠蕭去機床廠了,還是技術骨幹呢。”
“那得祝賀他了。”
鐘徽音握着鋼筆的手轉了轉,她是知道這個消息的。
眼下也是真的為他開心。
“你倆就沒點别的進展?”
林秀擠眉弄眼地撞了撞她的胳膊:“我可是聽說了啊。”
鐘徽音望着窗外高大的白楊樹,沒說話。
其實她也說不清自己在猶豫什麼。林遠蕭的好,像春日暖陽,熨帖得讓人安心。
走出辦公室時,走廊裡的陽光格外刺眼,她卻覺得渾身發冷。
轉眼又是一年。
夕夜的鞭炮聲此起彼伏,鐘徽音和林秀忙着包馄饨,面粉在案闆上撒出薄薄一層,像落了層細雪。
“我說你這也奇怪了了。”林秀捏着面皮抱怨,“大過年的包什麼馄饨,包餃子多喜慶。”
餡是荠菜和豬肉混合在一起的。
鐘徽音舀起一勺荠菜餡放在面皮中央,小心的包起來
今年的荠菜是托人特地帶來的,
“包餃子多沒新意啊。”
“而且馄饨不也差不多嗎?”
林秀促狹地眨眨眼:“是想起某個給你包馄饨的人了吧?”
“别胡說。”
她把包好的馄饨放進盤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