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圖雅的臉,瞬間血色盡失。
她當然知道。
烏蘭珍确實有個叫“晏”的兄長,也确實是戰死了。
但她萬萬沒想到,烏蘭珍竟能面不改色地說得天衣無縫。
守衛統領也愣住了。
若真是悼念亡兄,那便是人之常情,何罪之有?
反而顯得他們大動幹戈,驚擾了公主的哀思,乃是大不敬。
“原來是誤會一場。”
這時,晏清的聲音,從門外悠悠傳來。
她先是看了一眼面色慘白的烏蘭圖雅,随即目光落在烏蘭珍身上。
“是朕疏忽了,竟不知公主還有這等傷心事。”
晏清對着守衛統領揮了揮手。
“都退下吧。”
統令如蒙大赦,立刻帶人退得幹幹淨淨。
晏清走到烏蘭珍面前,語氣溫和。
“圖雅年幼無知,被奸人蒙蔽,險些釀成大錯,你莫要怪她。”
又是這套說辭。
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烏蘭珍垂下眼睑,福了福身。
“陛下言重了,圖雅妹妹也是關心則亂。”
一場風波,就此平息。
但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在這宮裡,烏蘭圖雅郡主可以随意犯錯,而無需承擔任何後果。
自那之後,烏蘭圖雅的欺辱,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她不再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陰謀詭計。
而是轉為最直接的折辱。
碎玉軒的份例,被克扣得一幹二淨。
送來的飯食,永遠是殘羹冷炙。
烏蘭圖雅還跟宮人都打好了招呼,即便烏蘭珍有錢也花不出去。
阿古拉氣不過,跑去禦膳房理論,卻被管事太監陰陽怪氣地頂了回來。
“哎喲,咱們這當差的,也是看人下菜碟。誰是主子,誰是客,心裡得有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