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侯爺不讓說”親兵哭得更兇了,“他說不能耽誤了婚事”滿堂賓客聽得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那日護駕有功的威遠侯,竟中了毒還強撐着。
林婉兒站在一旁,紅蓋頭掉落在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孫飛,臉色慘白。
李斐在宮中已經聽到了消息,帶了三名禦醫前來救治。
禦醫們圍着孫飛忙碌起來,施針、喂藥,忙得不可開交。
孫飛躺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嘴唇泛着青紫色,呼吸微弱得像風中殘燭。
李斐站在一旁,看着他痛苦的模樣,心中卻早已得意。
那日的刺客是他安排的,箭上塗的明明是麻藥,毒,自然也是他安排的。
若是孫飛未擋住那支箭,他便可以有理由問罪孫飛。
若是孫飛擋住那支箭,便是眼下這種情況。
藥石無醫治,孫飛會變成一個廢人。
他的目光掃過驚慌失措的賓客,掃過臉色慘白的林婉兒,最終落在了站在人群外圍的景澄身上。
景澄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仿佛隻是個旁觀者,可李斐卻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了然。
“衆人先散掉吧。”
院中賓客們哪還有心思吃喜宴,紛紛找借口告辭。
原本熱鬧的侯府瞬間冷清下來,隻剩下太醫們忙碌的身影,和林婉兒與相府的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爹,現在怎麼辦?”林宛兒拉着相爺夫人的袖,聲音帶着哭腔,“孫飛要是死了,我”
“住口!”相爺府人甩開她的手,臉色冰冷。
“侯爺吉人天相,定會沒事的。”
可林宛兒的指尖卻在微微顫抖——她不想年紀輕輕就守寡。
武安侯府的人也趕來了,看到這副景象,無不唉聲歎氣。
陸芷柔進府的日子,怕是要延後了。
公主府,李淮月正坐在窗前,聽着探子的彙報。
“公主,威遠侯中毒昏迷了,太醫說那毒潛伏了一個多月,正是那日護駕時中的。”
探子的聲音帶着一絲嚴肅,“陛下震怒,已經下令徹查了。”
李淮月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知道了。”
那毒是慢性的,不會立刻緻命,但足以讓孫飛徹底失去領兵的能力。
李斐,果然和原身一樣惡毒。
隻不過一個明着毒,一個暗着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