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這水榭許久沒人住了,要不要讓宮人再打掃打掃?”迎春看着落了層薄塵的窗棂,有些擔憂地問道。
李淮月擺擺手:“不必。越随意越好,才顯得我是真的賭氣回來的。”
她走到書架前,手指拂過一排排蒙塵的書籍,“去查查,當年伺候宸妃的宮女,還有誰在世。”
入夜後,景澄悄悄來到汀蘭水榭。
他穿着一身黑衣,避開巡邏的禁軍,從水榭的後門溜了進來。
“都安排好了?”李淮月遞給她一杯熱茶,“外面的流言可信度如何?”
“放心吧。”景澄接過茶盞,指尖還帶着夜露的寒氣,“府裡的老仆故意在菜市場念叨,現在連掃大街的都知道你與我不和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冊子,“這是當年伺候宸妃的宮女名單,活着的隻有三人,其中兩個早就出宮嫁人,之後失蹤了,還有一個在冷宮當差,名叫青禾。”
李淮月翻開小冊子,目光落在“青禾”的名字上:“冷宮?倒是個好地方,消息閉塞,正好方便我們問話。”
她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孫飛那邊有動靜嗎?”
“已經開始帶人巡邏了。”景澄說道,“李斐派了不少眼線盯着他,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下。”
李淮月點點頭:“孫飛暫時不會有危險。李斐要的是他徹底臣服,隻要他還乖乖守着京城,就不會動他。”
她将小冊子收好,“我們的時間不多,得盡快找到青禾。”
汀蘭水榭的燭火亮到深夜。
李淮月借着整理舊物的名義,讓宮人把水榭裡之前留在這裡的東西都整理了一遍。
李淮月已經在公主府找了個遍,原身母妃的東西都不在,隻能在這碰碰運氣。
宸妃與李氏兄妹的母親或許有交集
其中一個上了鎖的紫檀木箱搬出來時,引起了她的注意,箱子的鎖是三十年前的樣式,上面刻着“宸”字。
“這箱子是誰的?”李淮月問道。
旁邊的老太監連忙回話:“回公主,這是當年宸妃娘娘賞給您母親的,後來您母親又留給了您。說是裡面裝着些樂譜,一直沒開過。”
李淮月讓侍女找來鑰匙,小心翼翼地打開箱子。
裡面果然放着幾本泛黃的樂譜,翻到最後一頁時,一張折疊的紙條掉了出來。
紙條上的字迹娟秀,是女子的筆迹:“柔蘭使者夜訪皇宮,攜紅盒一具,似獻給陛下。”
落款日期,正是高祖十六年,卻比宸妃暴斃夫人日子早了六個月。
李淮月的心跳驟然加速,宸妃的死,難道真的與柔蘭人有關!
李淮月将紙條小心翼翼地收好,明日去冷宮,找到青禾,或許就能知道更多内情。
她坐在燭火前,再次展開那張紙條,指尖輕輕撫過“紅盒”二字
若真與柔蘭人有關,這紅盒裡裝的是什麼?又如何找到?
但是柔蘭人的這個紅盒獻給了誰?兇手又如何拿到這個牽機引得呢?
宸妃待人和善,柔蘭人又為何害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