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早沒了當初拿錢的那份谄媚和從容，她看見我的眼神不善，脾氣也跟着上來了。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别你爺爺還沒下葬我們就要埋這裡了！」
「早知道就該讓花圈隊伍跟過來，吹吹打打也能避諱許多，你不懂裝懂，真是要害死我們了。」
我氣笑了，我不懂裝懂？
趙文博被棺材壓得哭腔都出來了：「媽，我肩膀好疼，這棺材太重了，我看要不先放下來吧。」
表姑連他也一起罵了：「沒用的廢物，讓你扛個棺材你都沒本事，你生下來就隻能霍霍我嗎？」
撒紙錢的其中一個嫂子說話了：「不能放！現在已經惹上白虎煞了，萬一再讓老爺子不舒服，俺們才是真要死這兒了。」
「你們誰屬虎趕緊站出來！請人家小苗姑娘給弄一下。說不定還有活路。」
我微微驚訝，這倒是有個略微懂行的。
隊伍裡有人剛要說話，我搶在他前面開口。
「沒錯，把那個屬虎的從橋上扔下去就好了。」
10
「我現在給你們一個互相舉證的機會。」
「隻要說出誰屬虎，額外給他十萬。」
表姑連忙攔我：「苗苗！你不能這樣說話，這不是殺人嗎？」
我面無表情看她：「表姑你忘了，來之前大家都是簽下生死狀的。說好了的如果路上出了問題，一切後果自負。」
風真的太大了，我的聲音聽起來都有些缥缈。
「不過大家畢竟是親戚，我出手穩住橋五分鐘，五分鐘之内找到那個人。」
「否則一起給我爺爺陪葬吧。」
我掏出一支紅色圓珠筆，在白紙上塗塗畫畫。又解下手上朱砂繩捆着白紙，和一枚銅錢一起壓在橋上面。
下一秒風停了，橋也不晃了。
頭上的烏雲還在。
幾人大喜：「趕緊趁這五分鐘過橋不就得了，還舉證個屁！」
有自作聰明的剛要擡腳，橋面就再次晃蕩。
幾個人立刻吓得臉色發白：「他媽的不要再亂動了，是想我們都死在這嗎？」
他停下，橋也不晃了。
我雙手環抱胸前：「别糊弄我爺爺，今天一定要那個屬虎的站出來，不然我這個親孫女今天也得下去陪他。
這種事兒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往年有人看我給的工錢高，自己随便找個鄉下神婆畫個貓啊狗啊的放身上，就敢濫竽充數接下這單生意。
「我實話不怕告訴你們，我之所以不找屬虎的，不單單是屬相問題，而是這山上就有白虎煞，一山不容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