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身後卻傳來徐柔柔哽咽的聲音。
“對不起,紀總,真的對不起。”
我,沒有回頭。
大約是六個月後,我見到了大病初愈的梁宴禮。
彼時的我,剛剛推進上海分公司落成,正準備和爸媽一起回上海看看。
準備去機場時,秘書告訴我,有位梁先生在公司大堂等了很久,希望和我見一面。
梁先生,我的人生中還有幾個梁先生呢?
我知道是梁宴禮,同意和他見一面。
不過此時此刻,留給我和他的時間隻有15分鐘。
其實這小半年,我偶爾也從梁母的口中得知梁宴禮的近況。
聽說一開始,他還想來找我複婚。
但被梁母态度堅決地攔下。
梁母溫柔娴靜了一輩子,第一次那樣強硬而兇悍。
她對梁宴禮說:“如果你再去騷擾婉清,那我就死在你面前。”
盡管梁宴禮再心有不甘,但在母親的要挾下,隻能安分。
這一次,是他從梁母那裡得知我要回大陸的消息,苦苦哀求梁母好久,才來的。
梁母提前給我打了電話。
電話那端,她身為一個母親,卑微地懇請我。
“婉清,對不起,我知道不該為難你。”
“但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們兩個最後見一面,讓他消了那些執念吧。”
我想了想,确實沒錯。
梁母年紀大了,還能阻攔梁宴禮幾次呢?
不如早些把所有話說開,永絕後患。
此時此刻,我和梁宴禮在公司會議室坐下,各自占據一方,不約而同地沉默。
許久後,梁宴禮有些沙啞地開口。
“你最近好嗎?”
我點頭。
“很好,我現在很快樂、很自由。”
梁宴禮勉強勾起一個笑容,不乏苦澀。
“婉清,我想了很久,我是真的很愛很愛你,我隻是做錯了一件事,就那麼罪無可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