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禮他……鬼迷心竅了,他爸爸當年也是這樣……對不起,婉清,我……”
她似乎想解釋什麼,卻又無從說起。
這份無力感我懂。
當初發現梁宴禮和徐柔柔在一起的蛛絲馬迹時,我同樣感到一種天旋地轉的荒謬。
“媽,過去的苦我不後悔,因為那時候我是真心的。”
“但今天我要和他徹底斷絕所有關系,鬧到彼此最難堪的程度,也是真心的。”
“不瞞您說,讓他淨身出戶、身敗名裂後,我就會離開香港。”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
梁母當然清楚‘淨身出戶’這四個字的分量。
“婉清。”
她的聲音帶着懇求,卻也有着清醒的認知。
“我知道你受了大委屈,宴禮他……咎由自取。”
“那些财産,你拿得理直氣壯,隻是……”
她艱難地停頓了一下。
“他是我的兒子,看着他失去所有,我……我心疼。”
“但我沒臉替他求你什麼。”
“我隻求你,看在過去的份上,别把他逼到絕路……”
我看向窗外,璀璨的燈火映在玻璃上,就像海市蜃樓。
我沉默了許久,才回答她。
“媽,我沒有逼他,這是他背叛婚姻的代價,他必須付。”
電話那頭傳來壓抑的啜泣。
我能想象這位溫柔良善了一輩子的婦人,此刻是如何的傷心和難堪。
她心疼兒子,卻也深知兒子的荒唐。
這份煎熬,也是梁宴禮強加給她的。
梁母深呼吸了好幾下,緩和着情緒回答。
“我明白了,婉清。”
“你做得對,是宴禮配不上你,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我應了一聲,聲音柔和了些。
“我會的。”
沉默幾秒後,我又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