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也時日無多了,還争這些做什麼?
最後,文清梨竟然扯出一抹笑,滿是譏諷:“好,隻要你讓我父親風光下葬,我便願意斷了這條腿!”
陸景和先是震驚、錯愕,然後臉色徹底變得陰沉。
他一言不發地叫來人,抓過一大把的銀票,狠狠地砸到了她的臉上。
當着衆人嘲諷的表情,文清梨含着淚蹲下去撿,淚珠不斷地掉落。
一聲吩咐,小厮去大獄裡取她爸屍骨了。
而文清梨順從躺在了府醫院内。
她死死地攥着被褥,不敢看經過的府醫和來往的奴婢,冰冷的鋸子靠近,便是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襲來。
府醫見她疼痛,于心不忍,問陸景和:“大人,夫人疼痛難忍,不如用些荨麻草,便可以讓夫人好些……”
陸景和淡漠地掃了她一眼,語氣薄涼:“不用,不準給她用藥。”
“可夫人……”
“我說不打就不打,她也該體會雪兒雙腿有疾之痛!”
文清梨疼得憋不住,開口便是求饒:“用一片荨麻草行不行?景和,你知道的,我怕疼……”
床邊那個高大清隽的影子,頓了一瞬,開口又是冷漠無情。
“不必,我做的決定,永遠不會改變。”
聽到這話,文清梨渾身一僵,如同墜入了冰窖。她死死地咬住唇,一陣陣疼意襲來,也不肯從唇齒間透露出一點痛呼。
周邊人不少,可她卻覺得,整個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不知何時,她疼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文清梨瞥見了床褥上深深的血迹,和一旁馊了的涼粥。
大抵是太餓了,她喝了半碗,才恍惚想到自己以前最讨厭喝粥。
可現在,不喜歡的東西要吃,喜歡的人要給别人。
府醫院一片寂靜,半晌,隔壁的廂房傳來胡雪兒的歎息聲,還有男人低低的哄聲。
“景和,我真沒用,連門都走不出去。”
陸景和低聲勸慰道,“雪兒,不必這麼說,是我不好,才連累了你……”
緊接着,是男人萬般愛憐地親吻聲。
文清梨聽得潸然淚下,曾經最愛她的男人,居然在隔壁與新歡恩存。
很快,陸景和與胡雪兒的恩愛,傳遍了整個京城。
“陸大人為了讨新夫人高興,居然買空了整個千金閣,聽聞,千金閣一件首飾,便是幾百兩白銀呢。”
“這算什麼,陸大人為了給新夫人治好腿傷,甚至親自去懸崖邊上采草藥,摔了一跤,人差點摔死,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