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午夜的電話,沒有淩晨的質問,沒有需要時刻緊繃的神經。
我睡到自然醒,醒來時窗外陽光正好,鳥鳴清脆。
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松弛感,是我十年來從未體驗過的。
醒來後,我點了一份加了雙份榴蓮的披薩,又煮了一鍋氣味沖天的螺蛳粉。
配上冰鎮可樂,坐在窗明幾淨的客廳裡,一邊刷着無腦喜劇,一邊吃得心滿意足。
這些都是席呈深惡痛絕的東西,他總說這些食物「沒有格調」,會拉低我們生活的品味。
現在,我隻覺得,這才是人間煙火。
幾天假期下來,我神清氣爽地回到公司。
一進辦公室,好幾個關系還不錯的同事就圍了過來。
「詩棠姐,你可算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
小助理欲言又止,眼神裡滿是擔憂。
另一個同事接話道:
「是啊,我們都以為你分手又被老闆罵,受不了打擊要辭職了。」
「這幾天辦公室裡風言風語的,都說你那個男朋友不是個省油的燈。」
我心裡清楚,他們說的風言風語,大概率是指上上次席呈因為我沒空陪他看電影,直接沖到公司樓下跟我大吵一架的事。
那次鬧得很難看,幾乎整個部門的人都看到了。
5
我把手裡的咖啡放到桌上,輕松地笑了笑,撥了下頭發。
「怎麼會?你們覺得,我能為了一個作天作地的前男友,放棄我這份月薪十萬的工作嗎?」
我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周圍一圈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大家愣了一下,随即爆發出善意的哄笑。
「說得也是!詩棠姐你可不是那種戀愛腦!」
「就是,為了那種男人不值得!」
一片附和聲中,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
「喲,這會兒倒開始标榜自己是大女主了。」
「人家男的為你付出的那些,你怎麼一點兒都不提?真是夠現實的。」
我循聲望去,是隔壁組的李菁。
她正抱着手臂,靠在自己的格子間擋闆上,一臉的冷嘲熱諷。
李菁在公司裡是出了名的「交際花」,專攻那些有家室的客戶或高層。
她靠着不清不楚的關系拿了不少單子,業務能力本身卻一塌糊塗。
我平靜地看着她,目光沒有絲毫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