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晚雲！”
他剛追到門口，公寓的門從裡面打開了。
一個穿着絲質睡袍的男人身影閑适地倚着門框，墨發微濕，俊朗的臉上帶着剛沐浴完的慵懶。
正是趙非寒。
司淮遠的腳步猛地頓住，瞳孔在看清男人面容的瞬間，劇烈收縮。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趙非寒的目光淡淡掃過司淮遠，最後落在馮晚雲身上，聲音溫和：“回來了？水已經放好了。”
那語氣，熟稔得仿佛他們已經這樣相處了無數個日夜。
司淮遠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太陽穴突突直跳，耳邊嗡嗡作響。
他死死盯着馮晚雲，眼底是翻湧的暴怒和不敢置信：“他是誰？！”
馮晚雲側過臉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
“司總不是都看見了？”
她平淡的語氣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刺進司淮遠的心髒。
“馮晚雲！”他咆哮出聲，額上青筋暴起。
“砰！”
回應他的，是馮晚雲毫不留情甩上的門闆，将他所有的質問和怒火都隔絕在外。
門内，再無聲息。
司淮遠猩紅着眼死死盯着那扇緊閉的門。
他擡手，想要砸門，拳頭卻在半空中無力地生生頓住。
最終，他隻是頹然地垂下手，靠在冰冷的牆壁上，任由倫敦深夜的寒風将他包裹。
公寓窗戶透出的暖黃燈光，在此刻格外刺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片暖黃的光，熄滅了。
司淮遠的心，也跟着沉入了無底的深淵。
他氣得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好，馮晚雲，你很好！
司淮遠眼中驟然迸發出光芒。
馮晚雲欣賞着他瞬間燃起的希望，然後，一字一句吐出她的條件：“那先把秦微微，從司家趕出去。”
司淮遠臉上的光芒，寸寸凝固。
他薄唇緊抿，眼底是劇烈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