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魏母哀傷的目光下笑了：“媽媽，我曾經真的很希望你能像愛魏蕊詩那樣愛我，但是現在我真的不需要了，沒有人會因為沒有誰的愛而活不下去。”
魏曉婉頓了一下，輕聲道：“尤其是我。”
最鋒利的淩遲，亦或是最響亮的耳光。
魏母曾因為魏曉婉的‘媽媽’兩個字而燃起希望，卻又因為後面的話而臉色慘白。
“曉婉，你就真的一個彌補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我嗎？”
還沒等魏曉婉回答，手術室顯示手術中的紅光驟然熄滅。
醫生走了出來：“你們是家屬嗎？可以放心了，因為送醫及時，又經過搶救，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謝謝醫生，請問他什麼時候會醒來？”
魏曉婉站起身，即使滿身血污也掩蓋不了堅韌而奪目的氣質。
“病人近期可能都比較疲憊，所以會昏睡一段時間，這個時間我并不好估量，短則兩三個小時，長的話一兩天也說不定。”醫生如實回答。
“好的。”魏曉婉點點頭。
既然一時半會醒不了，她也沒必要繼續待在醫院了。
“魏夫人，麻煩您通知一下他的特助，我工作上還有些事，抱歉不能久留了。”
剛剛那聲‘媽媽’好似隻是魏母的幻覺。
又或者是徹底斷絕關系前的憐憫、施舍。
魏母看着舉止得體的魏曉婉，心裡一陣痛過一陣。
“曉婉！”
望着她的背影，魏母還是忍不住喊了一聲。
“您還有什麼事嗎？”魏曉婉疑惑地轉身。
“沒有。”魏母笑了笑：“你注意身體，工作不要太忙。”
“好的，謝謝。”客氣而疏離。
等魏曉婉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轉角，魏母才像失去主心骨般跌坐在椅子上。
她看着那些文件。
就算魏曉婉不願意要，這些東西也還是屬于魏曉婉的。
而高級病房的陸執謙即便在深度睡眠中也眉頭緊蹙。
顯然是又夢見了魏曉婉。
夢裡魏曉婉的身影模糊不清，卻總是抗拒自己的靠近。
“曉婉，我錯了，錯在我明明最愛的是你卻還是選擇和魏蕊詩假結婚，錯在明明有過動搖卻還是把你送進監獄，曉婉，現在說愛還來得及嗎？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陸執謙想要抓住模糊的影子，可是影子是抓不住的。
即便抓住了，也會在掌心迅速地消散。
“曉婉，對不起，我願意接受懲罰，我願意付出一切，隻要你願意再看向我，願意對我笑，願意接受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