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大院,我被一盆污水澆頭。
婆婆叉腰大罵:“蘭兒考上大學還知道幫忙幹活,不像你這懶貨考不上,還喜歡偷奸耍滑。”
沈明朗正在廚房炒菜,齊蘭兒在一旁給他打下手。
婆婆陰陽怪氣地嘲諷我。
我抹去臉上的水漬,不發一聲進屋。
沒參加高考,卻能考上大學。
我冷笑沒有拆穿。
沈明朗見我未進廚房,沉了臉:“你鬧脾氣也得有個度。考砸也沒人怪你。洗衣做飯本就是你的分内事。”
我考不考得上,彼此心知肚明。
可他的話,仍深深刺痛了我。
齊蘭兒又開始她的賢惠表演,柔聲:“陸帆姐偶爾也想偷偷懶嘛,今天是慶祝我考上大學,你成功升遷,開心點嘛。”
沈明朗立刻恢複笑容,揚了揚下巴。
“蘭兒,這些粗活你别碰,省得弄疼手。陸帆她幹習慣了,讓她收拾就行。”
舍不得他白月光幹活,卻心安理得地指使我。
沈明朗還真是很在乎齊蘭兒。
半年前,我和沈明朗結婚剛一年,齊蘭兒突然找過來,哭哭啼啼說她返城後,家裡人都沒了,隻能來投奔沈明朗。
一開始,我瞧着她可憐,盡量多幫扶她。
吃的,用的,通通把最好的送給她。
沈明朗和婆婆天天圍着她轉,我隻能安慰自己說她是客人,多照應她是應該的。
誰知,齊蘭兒一住下,就沒打算再離開。
沈明朗将我的書房給了她,我隻能窩在卧室角落複習,晚上燈光不夠亮,隻能打手電筒繼續學。
後來,軍區領導給我介紹一份教書工作。
沈明朗也非要我,将工作讓給齊蘭兒。
他說,“她的文化程度比你高,給她是應該的。你已經是團長太太,還有什麼不知足的?要有覺悟一點。”
不僅我的工作,連他的工資和補貼,也多數給了齊蘭兒。
他說,“我當她是妹妹,她有困難我自然要幫。你有我就足夠了,怎麼還那麼貪心?”
現在,他即将升遷去京都,不帶我這個妻子,卻要帶上齊蘭兒一塊兒去。
還讓齊蘭兒頂替我的名字去京都讀大學,剝奪本該屬于我的光輝未來。
我怎能不恨!
三人其樂融融吃飯,獨留廚房一片狼藉。
我沒有理會,轉身去房間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