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你太讓你痛快了，我要你嘗盡他的苦處，永生永世活在痛苦中。”
傷害他的人，都要為此贖罪……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生了根，令她頂着頭痛拔出了侍衛的劍。
劍刃鋒利無比，謝疏妤控制着力道，一劍見血。
失了聲的慘叫在殿中如幽魂的叫喊，令人脊背發涼。
滿目的紅将衣袍染得更加鮮豔，叫江景穆的臉上血色盡褪。
飛濺出來的鮮血沾了幾分落在謝疏妤的臉上，為她的冷漠添上了幾分嗜血。
他的痛苦在謝疏妤看來不值一提，她下手是也不曾有半分憐惜。
那頭痛已經蔓延至心髒，叫嚣着要她住手。
可那破開血肉，刺入筋骨的劍卻沒有一刻停息。
手腳盡斷，血流了滿地，江景穆已經完全成了一個廢人。
“叫禦醫來治，别讓他死了。”
劍落在地上時，謝疏妤丢下一句話，眼底再不見昔日對他的同情與愛意。
她披着夜色走出去，不過幾步路，心尖上的痛便令她支撐不住了。
喉間湧上一股腥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陛下！您怎麼了！陛下！”
昏迷之前，謝疏妤隻聽得到趙紅梅的叫喊聲，好似她這病有多嚴重似的。
她再痛，又如何抵得上江青宴的萬分之一？
這般想着，她慢慢失去了意識。
再度醒來已是白日，熟悉的香味讓謝疏妤望着紗幔一陣失神。
“陛下，該上朝了。”
趙紅梅的聲音自遠處傳來，無聲将她拉回現實。
謝疏妤坐起來，渾身的疼痛令她嘴唇發白。
“趙紅梅，替朕更衣。”
眼下她無心朝政，可想起那些曾一度跪在她面前的面孔，她眸色微沉。
她要那些害江青宴的人全部贖罪……
朝臣、百姓誰也不能例外。
今日的早朝，是朝臣的受難日。
整整一個時辰，女帝挑着奏章裡的刺将所有大臣治了一遍。
朝堂上一開始還有辯駁的聲音，漸漸歸于寂靜。
謝疏妤的目光掃過每一頂低着的烏紗，地上奏章丢了大半，朝臣盡數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