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戴着紅袖标、胸前别着偉人像章，肩上還挎着步槍的民兵一進門就問是不是張屠夫家。
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讓張屠夫和我和他們走一趟。
不知道所以然的張屠夫一臉發蒙地向民兵詢問是怎麼回事？
民兵也不明說，就是跟他講，等到了地方就知道是啥事了。
心裡有鬼的我隐隐覺察出民兵的出現和我有關，可也隻能是硬着頭皮跟民兵走出家門。
走了近一個小時的路，我和張屠夫被帶到公社革委會。
剛一進革委會大門，我的心就猛地沉了下去。
我看到了之前見過我的那個中年人此時正神态拘謹地坐在凳子上不時地搓着手掌。
在他面前的地上正擺着那隻我殺死的羊。
而坐在他對面的正是民兵隊長。
“馬隊長！”我涎着笑臉向馬隊長打着招呼。
“嚴肅點！”馬隊長一臉嚴肅地向他喝斥道。
我讪讪地收起笑容。
張屠夫像是對馬隊長的态度不滿，沒搭理他，看着中年人說道：“這不是李瘋子嗎？”
“張師傅！”被喚作李瘋子的中年人認識張屠夫。
“這不是你們唠家常的地方。”馬隊長陰沉着臉向兩人訓斥道。
“哎，哎！”李瘋子唯唯諾諾地點着頭。
張屠夫則是瞪了眼馬隊長在嘴裡冷哼了一聲。
“李瘋子，你好好辨認一下，這兩個人當中有沒有到你家偷羊的那個賊？”
聽到馬隊長的話李瘋子把目光轉向張屠夫和我。
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幾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可還是極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四處打量着。
馬隊長鷹隼一般的眼神盯着我，像是已經認定了我就是殺羊的兇手。
“馬隊長”李瘋子向馬隊長搖了搖頭，那表情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似的把頭給垂了下去。
“你再仔細辨認一下，不要有什麼思想負擔，有政府給你做主。”
李瘋子擡起頭重新打量起張屠夫和我，盯着我看了半天後還是搖了搖頭。
我懸着心總算是落了地。不過，一個不解的疑問自心底升起“李瘋子為啥不指認我呢？”
“李瘋子，你可看好了，放走了壞人你就是同案犯、是包庇犯。”馬隊長一臉怒氣地向李瘋子發出威脅。
“我咋聽你說話這麼難受呢？咋地，我們爺倆必須得有一個是偷羊的賊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