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聽你說話這麼難受呢?咋地,我們爺倆必須得有一個是偷羊的賊呗?”
“張屠夫,你放老實點。”把守在門口的兩個民兵有一個張口向張屠夫喝斥道。
“哎呀,老子啥場面沒見過,你吓唬誰呢?咋地,你們還想屈打成招啊?”
馬隊長伸手制止了要說話的民兵。
“張屠夫,我們不是專門針對你們爺倆,凡是有屠宰手藝的人都被我們找來核實了。”
張屠夫怒哼了一聲。
“張屠夫,你号稱‘張一刀’,那你能不能看出這宰羊的刀法咋樣?”
張屠夫瞥了眼羊的屍首冷聲說道:“一刀斃命,幹淨利落。”
“沒錯,我們革委會也是這麼認定的,所以偷羊的人一定是有宰殺經驗的屠夫。”
馬隊長像是有意無意地看了眼我繼續說道:“李瘋子家的羊是他替生産隊放的,可都是公家财産。
偷公家的羊就是挖社會主義牆角,是敵特行為,是反革命分子,必須得嚴懲。”
說着話,馬隊長把腰間紮着的武裝帶解下來在手裡來回敲打着。
“不過,要是犯罪分子是初犯的話,我們還是本着批評教育為主,給他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可犯罪分子要是不珍惜這樣的機會,一味負隅頑抗的話,那就怪不得我們不講情面了。”
馬隊長把手上的武裝帶狠狠抽在桌子上,發出“叭”的一聲。
把李瘋子給吓得一哆嗦,像是一個被審訊的犯人。
不知道啥原因,張屠夫沒有像之前那樣蠻橫,在聽到馬隊長的話後面無表情地沒吱聲。
“狗剩子,你前天晚上幹啥去了?我可聽說你白天在李瘋子家住的村轉悠來着。”
“姓馬的,你不用在那兒詐我們,狗剩子前天晚上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了。
我他媽算聽出來了,你今天叫我們爺倆來就是想給我們安個偷羊賊的罪名。
行了,你也别在那東扯西拉的了。不就想破案立功嗎?把我抓去頂數算了。”
張屠夫的話讓在場的人全都臉色大變。
不想讓張屠夫替我背黑鍋,我剛要張嘴承認是自己幹的,就聽李瘋子在一旁搶先說道:
“張師傅,我雖然沒看清偷羊人的長相,可我也看到那人的身高了,那人絕對沒你高。”
“張屠夫,你别在那胡攪蠻纏,我啥時說非得給你爺倆安個偷羊的罪名了。
我們不放過一個壞人,可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不是你幹的,我們也不會冤枉你。”
“那你的意思是狗剩子幹的呗?”
“是不是他幹的我們會繼續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