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銘冷笑:“沖别人笑?”
黎諾忍痛,輕聲解釋:“爺誤會了,今日臘八,剛剛奴婢隻是在分粥。”
謝一銘另一隻手捏上她的臉,聲音冷戾:“穿得花紅柳綠,這麼招搖,記住,你是本世子的東西,别有其他心思。”
不知為何,“東西”這詞讓黎諾不太舒坦。
這麼些年,謝一銘年歲長了,心思也越發沉。
他對着外人從來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對黎諾卻越發喜怒無常。
黎諾早學乖了,他生氣了,她也不找尋理由。
隻順着他的話說:“奴婢這就去換身素淨些的衣裳。”
看着表情柔順的臉,謝一銘隻覺得心裡的怒氣緩緩散去。
他捏住黎諾臉頰的手最終還是松開。
隻甩下一句冷冷的“去”。
第二日,臘月初九。
整個侯府開始大掃除。
黎諾雖是謝一銘的通房,但說到底不過是個丫鬟,自然也要參與進去打掃。
可當她打掃到博物架時,卻被人撞了一下。
她猝不及防之下,竟直接撞到了架子上的瓷瓶上,瓷瓶立即摔了個粉碎。
一個瓷瓶砸得滿室寂靜,撞黎諾的婢女驚叫出聲。
“這、這可是王妃的嫁妝!定窯的白瓷花瓶!”
這婢女黎諾認識,是之前想爬上謝一銘的床,結果被自己教訓了的婢女。
謝一銘在這時進來了,看着這一屋的喧鬧雜亂,立即皺起眉。
“怎麼了?”
屋裡頓時跪了一地,那婢女惡人先告狀:“回世子爺,黎諾她把王妃的嫁妝碰碎了!”
黎諾忙說:“是她故意撞了奴婢,奴婢才不小心把花瓶撞碎了……”
她解釋到一半,謝一銘冰冷的聲音響起。
“本世子親眼所見,你還想狡辯?”
黎諾喉間便是一哽,擡起頭,便對上了謝一銘毫無波瀾的黑眸。
謝一銘正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毀壞王妃嫁妝,黎諾,罰俸一月,去領十大闆。”
黎諾忽覺心口一涼,解釋的話也變得無力再說出口了。
她伏下身子,額面點地。
“是,奴婢領罰。”
黎諾被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