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如同濃重的烏雲,沉沉地壓在他的心頭。
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江昭甯此刻的平靜,絕非息事甯人,更像是在醞釀着什麼!
他到底要幹什麼?
這表面的寬宏大量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樣鋒利的刀鋒?
劉世廷半信半疑,“那,這惡劣的影響?”
“還有市委那邊特别是關部長那兒,我們要是不拿出一個強硬的态度,嚴肅處理到位恐怕過不了關啊?”
“影響?”江昭甯微微側了一下頭,像是在考慮一個無關緊要的技術細節,語氣四平八穩,“輿論這東西嘛,你越理會,它就越來勁。”
“像風,讓它自己吹一陣,自然就散了。”
“至于關部長那裡”他頓了頓,“我會親自去解釋,就說這不過是個街頭巷尾的小摩擦罷了。”
“不就是有兩個社會上的痞子,仗着有點蠻力,跑去欺負一個在街邊擺攤、靠修鞋糊口的殘疾老手藝人,要收什麼所謂的‘平安費’,也就是‘保護費’。”
他身體微微前傾,聲音放緩,叙述得愈發清晰具體:“問題在于還動手要毆打老人,我路過看到了,路見不平嘛,就上前斥責了兩句。”
“并一把攥住動手的痞子的手腕。”
江昭甯的語氣平淡得仿佛在說别人,“結果呢,另一個痞子就惱羞成怒了。”
“這家夥二話不說,氣勢洶洶,抄起牆角半塊肮髒的闆磚,兜頭就朝我的腦袋狠拍下來!動作兇狠!”
“我一瞬間懵了,事出突然嘛,一點防備沒有。”
“但是我總不能白白站着挨揍,對吧?”
“還手也是出于自衛啊。”
“三個人就這樣發生了沖突,我以一擊二,嗯,也算是以寡擊衆吧,我讓他們兩人來了一個‘哥倆好’,碰了一下頭。”
他甚至還象征性地朝自己顴骨旁邊輕輕點了一下,“場面是難看了一點,但也僅此而已。”
“我自己沒什麼大礙,算不得吃虧。”
“最後被定性為互毆,我不就是被帶隊的張彪當場給铐住了手嗎?他給我當場就上了一堂治安處罰課,也算是法制教育吧?”
“也就是要我賠受傷痞子醫藥費,再加上罰款兩千元,說是從寬處理。多大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