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鳴山天梯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級,若你們真的想要一個結果,便三步一跪六步一叩上來吧,我隻等你們兩個時辰。”
蕭凜和江燼淵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出要見宋月尹的決心。
兩位童子打開山門,讓出一條路。
隻見天梯遙遙不見盡頭,鶴鳴山山尖隐匿在層層雲霧之中,猶如九重天天宮。
隻有兩個時辰,蕭凜和江燼淵沒再猶豫,直接跪着膝行進山門。
三步一跪,九步一叩。
還沒到一半,白玉石打造的階梯上就全是兩人膝蓋磨破了留下的血迹!
鶴鳴山頂,鳴玉殿前。
宋月尹一襲白衣,坐在雕滿玉蓮花的掌門之座上,面前香爐上的香已經快燃完了。
她對蕭凜和江燼淵已經無愛無恨,之所以讓兩人跪上來,都是想讓他們知難而退。
可是……
聽着阿綠彙報着兩人目前到了何處,她眉心微蹙,實在不理解。
記憶裡,蕭凜和江燼淵都是極注重君子風度的。
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一生隻會跪天跪地跪父母……
連皇帝都特許,這兩人行禮時不必下跪,隻要站着即可。
可現在,卻為了見一面,不惜跪上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級天階,還要忍受一路上那麼多蓮清派弟子來來往往,駐足觀看……
這時,阿綠擔憂的聲音響起。
“掌門,若您實在不想見,等他們上來,我可以尋理由打發了去。”
宋月尹搖頭:“不必,蓮清派一向言而有信,既然他們拿出了誠心,那見一面也無妨。”
“是,那我去給您和兩位客人準備茶水。”
“好。”
當香爐裡的香燃盡時,最後一級天階上出現蕭凜和江燼淵搖搖欲墜的身影。
宋月尹示意蓮清派弟子扶兩人去醫師那處理傷口,江燼淵卻推開蓮清派弟子,踉踉跄跄向宋月尹走來。
“阿尹,我……我有話想同你說。”
宋月尹望着他血迹斑斑的衣袍,适時提醒。
“你膝蓋上的傷拖延不得,萬一要坐輪椅就不好了,有什麼話不如處理了傷後再說。”
聞言,江燼淵不為所動,在距離宋月尹僅僅一步之遙時停下。
這一刻,他近乎貪婪地看着宋月尹的眉眼,一寸又一寸,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四目相對許久,他才啞聲問。
“阿尹,你這些時日好嗎?”
宋月尹一怔,不明所以,卻又理所當然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