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敢回去,兜兜轉轉又發現自己懷有身孕。
在外地生下孩子後日子又過得實在艱難,于是沒辦法隻好偷偷聯系當時村裡唯一能幫助她的梁書。
後來才知道,梁書當年去鄉下治病是因為他爺爺的安排,他們家幾代都從醫,總覺得醫生這種職業一定要多去接觸病患。
梁書得知消息就從村子裡走了,不僅安排好自己大大小小的事,幫她改了名省了中間這個字,還指點她考上了大學,又教會了自己學醫。
才有現在也能做醫生的自己。
“可是每個小朋友都有爸爸,魚魚也想要個爸爸,我想要梁叔叔當我爸爸嗚嗚嗚……”
魚魚委屈得雙眼一紅,幹脆坐在地上一屁股就不起來了。
唐秋禾怕了她這屁股沾地的把戲,隻好束手無策地哄着。
“魚魚這是怎麼了?”
溫潤的聲音從娘倆身後響起,像多年前一樣,神兵天降般救起唐秋禾。
梁書彎着月似的眸,歲月讓當年在鄉裡給人治病的小子多添了些沉穩與安逸。
他蹲在地上一把抱起了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小姑娘,平常最愛幹淨的自己也不管人鼻涕眼淚地抹了自己一身。
“媽媽說要讓梁叔叔當我爸爸,魚魚很開心,就哭了!”
半大的孩子撒起謊來氣都不喘一下。
梁書挑了挑眉,他知道這個小丫頭鬼機靈的狠,但也忍不住順着她的話茬看着唐秋禾,要逗一下她。
唐秋禾被看得紅了雙頰,打也打不得,罵又舍不得,隻好無可奈何地擰一下這個鬼機靈的小胖臉。
三人悠閑地在這外灘上逛着,帶着這心肝寶貝四處買東西和零食,好不容易那磨人精終于在梁書肩上睡着了,唐秋禾才笑着開口。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工作那邊不忙嗎?”
“我聽魚魚說你們會來玩,想着你可能哄不住她,就來救你了。”
梁書說得輕松,但忽而像想起什麼,臉色又凝重了下來。
“對了,我們要去營裡的事确定了——要不然你就跟我爸去請個假吧,這樣你也不會看到他。”
唐秋禾聞言身體一頓,看向了睡得正酣的魚魚。
物是人非,十二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再見面會是什麼樣子。
“十幾年都過去了,說不定他都忘了我了。這次去營裡,也算了咱們醫生考察分的,我可要評職稱的,多賺點錢養魚魚。”
唐秋禾莞爾笑了,有些東西是避不開的,何況時間也真的會沖淡一切。
她這不也是從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山間村婦,變成了現在大醫院裡的醫生。
再看見陳應淮,她還真覺得對方認不出來。
“現在哪還要你養魚魚,都過去了。”
梁書回憶起當時唐秋禾抱着生病的魚魚來偷偷找他的樣子,衣衫褴褛,十分慘淡。
就連現在回想起來,都讓梁書忍不住覺得心疼。
“說到這我突然想到一個事,你什麼時候讓魚魚叫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