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之低頭看那玉佩,又擡頭看我,眼神似被什麼刺痛。
他聲音緊繃:
"這是我送你的東西,你要拿它來換他的命?"
我将玉佩往他跟前遞了遞:
"你應承我的,不能不算數!"
"你放了宋君言,我便将它還你,咱們兩清!"
周遭侍衛都屏息以待。
我隻盯着傅宴之的眼睛。
他瞳孔很深,如一口深井。
過了許久,他忽然笑了,那笑聲又冷又澀。
他向前湊了半步,劍尖又近一分,宋君言脖頸已滲出細細血痕。
"若在我與他之間選一個,你會選誰?"
我想都未想便道:"宋君言啊。"
傅宴之臉色"刷"地慘白,劍"哐當"一聲落地。
我松了口氣,趕緊跑至宋君言身邊,查看他脖子上的傷。
"宋君言,可疼?"
宋君言搖頭,握住我亂摸的手。
傅宴之指着宋君言,對侍衛吼道:"将他給本王拖出去!"
我以為他要食言,連忙起身。
傅宴之攥着那塊玉佩,盯着我看了許久。
久到我以為他要反悔,才聽他咬牙道:"滾。"
宋君言拉我欲往外走,傅宴之忽又道:
"宋君言,你給本王記着。"
"今日是她用玉佩換了你的命,往後若敢負她,本王定取你項上人頭。"
宋君言腳步一頓,回身拱手:"殿下放心,我此生定護知知周全。"
我們牽着小黃牛走出院子時,身後傳來房梁倒塌的巨響。
我未敢回頭,隻知那間我住了十數年的屋子,終是被拆了。
走至村口老槐樹下,宋君言忽然停步。
他轉身看我,眼眶紅紅:"知知,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我搖頭:"不委屈。"
"奶奶說過,好物要給值得之人。那玉佩換你性命,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