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地走出醫院，打了出租車回到家。
這一晚燕明哲沒有回來，後面的好多天也沒有回來。
但每天都能從莫欣兒的朋友圈看到燕明哲的近況——
手術很成功，他卻不顧自己傷口還流着血，就忙着為莫欣兒的養子安排了最好的病房，更從全世界調來頂尖的醫療團隊，隻為了莫靈雨早日康複。
這麼多年，他從未對女兒做得這麼體貼周全。
哪怕是女兒起水痘，念着要爸爸，他仍舊挂了電話，在辦公室裡燈火通明地加班，最後隻是讓助理給女兒送來了一個玩具。
莫欣兒最新的一條朋友圈，是早晨的時候發的一張照片。
【再也遇不到如此愛我們母子的男人了。】
燕明哲靠在床頭，一邊輸液，一邊虔誠無比地親吻她的肚子，俊臉浮現我從未見過的珍惜之色。
心髒狠狠一疼，眼淚砸在手機屏幕上，暈開了燕明哲溫柔的側臉。
5
“媽媽，爸爸又出差了嗎？”忽然，門口，女兒的聲音喚回了我的神智。
我一下清醒過來。
告訴自己，沒關系，雖然他不愛我們，但我會加倍的愛女兒和自己。
我張開雙臂抱住她：“是的，寶貝，他工作很忙。”
女兒的眼神閃過一絲傷心，忽然擡起小臉問我：“媽媽，你要離開爸爸了是嗎？”
我一怔。
事實上，我很怕笑笑受到傷害，以至于現在都還沒想好怎麼給她說這件事情。
我有些慌亂地問：“你怎麼知道的，寶貝？”
“那天，我聽到你和律師打電話了。”
女兒緊緊趴在我的腿上，生怕被我丢棄似的：“笑笑愛媽媽，要永遠和媽媽在一起。”
眼淚潸然而下，我不停地親吻她可愛的小臉：“當然，媽媽也永遠愛你。”
吃過了晚飯，我收拾好了笑笑的行李，哄睡了女兒，樓下忽然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顯得尤其急促。
很快，燕明哲的臉竟出現在了門口，他渾身帶着淩冽寒意，沖進來拽住了我的手臂。
“趕緊把欣兒放了！就因為我讓她搬進來住，我給她的養子捐了骨髓，你竟然就綁架她？！”
他咬牙切齒，仿佛想要咬碎我那般。
我的胳膊仿佛要斷裂了似的，痛得眼前發黑：“我沒有綁架她！”
不顧我的辯解和哀求，他把我拖去了一個遊樂園，綁上了我最怕的跳樓機。
很快，我升到了半空，腳下的懸空讓我的眼前一陣陣發黑，心跳都要停止。
他站在下面，用比野獸更加兇惡的目光凝視着我：“現在告訴我，我就放你下來，付蕾。”
“燕明哲，我真的不知道莫欣兒去哪了！求你，别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