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哲,我真的不知道莫欣兒去哪了!求你,别這樣對我!”
但他并不信我,相反,他面色冷漠: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付蕾。”
他明明知道我恐高,就隻是五樓的辦公室,我也不敢坐在窗邊的位置。
現在他卻要用我最怕的方式,不顧我驚恐萬分,隻為了他的初戀和他們的孩子。
我渾身發軟:“我發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害怕,燕明哲!”
下一秒,他卻轉過了身去,向工作人員做了一個手勢。
随即,我感到了比地獄更加可怕的墜落感。
從空中極速跌落的瞬間,鋪天蓋地的黑暗襲來,這個男人的模樣,終于徹底變得模糊而扭曲。
哪怕他不愛我——但我從未想過他會如此冷血、殘酷地對待我。
十年愛意終究錯付。
6
消毒水的氣味刺入鼻腔,我的意識還未完全歸攏,耳畔先鑽進一聲男人低沉的歎息。
“你昏迷兩天了。”
是燕明哲。
他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用手機工作着。
察覺到我的動靜,他一絲柔軟的東西掠過他深邃的眼底。
他放下手機,端起床頭櫃上冒着熱氣的湯,舀起一勺遞到我的唇邊。
我卻下意識閉緊嘴唇,甚至微微偏開了頭。
那絲柔軟瞬間碎裂,取而代之的是彌漫開來的冰冷。
他捏着勺柄的手指收緊,聲音也沉了下去:
“還在鬧?付蕾,是你過分我才給你這個教訓!你甚至教女兒诋毀欣兒——我對你已經足夠容忍了,别不知好歹。”
我定定地看着這張傾注了全部青春和愛意的臉,嘴角扯出不知是嘲諷還是自嘲的弧度:
“對,是我蛇蠍心腸、我嫉妒成性,是我處心積慮要害她!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眼眶不受控制的酸澀,但我死死忍住,不讓一滴淚落下。
燕明哲看着我泛紅的眼眶,心頭莫名一刺。
他想起很多年前,我高燒蜷縮在他懷裡時,也曾這樣紅着眼眶看他。那時的眼神,是化不開的依賴和愛慕。
而此刻,隻剩下一片荒蕪。
一絲愧疚閃過他的眼底,但很快就被被忤逆的邪火所吞噬。
“付蕾!”他聲音拔高,帶着急于證明自己正确性的急切,“你知道欣兒被我救出來之後每晚都做噩夢嗎?明明是你害的,又在這裡裝什麼受害者?!”
辯解無用,徒增羞辱。我沉默地轉過頭,目光投向窗外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