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自己心髒“砰”的一聲。
可沒等那口污水灌下去,我女兒忽然一歪,暈了過去。
連一句話都沒說。
她臉埋進雪裡,身上結了一層霜。
沈玉柔蹲下來試了試鼻息,裝模作樣地喊了一句:
“快,雲喬妹妹暈了,快送她去醫館!”
那模樣,倒真像個好姐姐。
我笑了。
這場戲演得真好。
一群壞種,雖然是孩子。
我可不打算放過你們。
3
我跟着他們把我女兒擡進了醫館。
她太輕了,四肢凍得僵直,嘴唇沒有血色,肩胛上還有舊傷。
大夫一開始不肯診,說她不值。
“她是沈府送來的丫頭,出身不明,折騰不起。”
“再說了,這麼冷的天跪那麼久,要不是心思不正,能受罰?”
我沒說話,隻把一錠黃金丢在桌上。
沉重的聲音砸得他停了嘴。
“瞎不瞎?”我冷聲問他,“是要我幫你剜眼嗎?”
他吓了一跳,連忙請人進屋。
我女兒被放在了角落。
她渾身都是髒雪和泥水,我親手給她擦淨。
她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時,看見我,先是怔住。
她張張嘴,好幾次才發出一個聲音:
“……娘?”
我手一頓。
她喊得很輕。
像是怕她喊錯了。
我沒答話,隻把她的手握緊。
她哆嗦着想縮回去,我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