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講理的人,我從來隻信四個字:
血債血償。
4
女兒還在睡。
我站在學堂外,看着那些昨天欺她、抽她、逼她喝髒水的孩子,一個個踏着雪走進門。
他們不知道我是誰。
也沒人發現,今天來上課的禮學先生,換了人。
我坐在講席後面,披着鬥篷,手裡轉着那根雲喬咬破過的草繩。
她被他們反綁着的那根。
繩上還有血。
一群孩子在講堂裡鬧騰,有人趴桌子,有人丢墨團,還有人掏出糖來分。
“沈雲喬還沒來呢?”
“她?昨晚不是昏過去了嗎?要我說幹脆别來了,髒得慌。”
“别啊,沈二小姐昨天還親自來送她上課呢,可貼心了。”
“庶出還能叫小姐?”
“人家現在可掌沈府家财,聽說連老夫人都得讓她三分。”
我聽着,沒吭聲。
一個少年不耐煩地踢了腳凳,回頭喊:
“禮學怎麼還沒來?要不今天别上了”
我開口了。
“講規矩的人沒來,正好,我來講。”
所有人一愣,齊刷刷地看向我。
我掀開鬥篷,露出内襯玄鐵甲衣,刀立在講案下,刀柄斜斜支着,靠在我膝側。
一男孩站起來:“你是誰?”
我不答,隻問:
“昨天是誰把人按在雪裡灌水的?”
無聲。
我又問:“是誰脫了她衣裳挂樹上的?”
還是沒人說話。
“誰打的鞭?”
“誰鎖的茅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