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露出一絲微笑,理所當然地認為我絕不會離開他。
“我們的婚禮,等孩子出生再辦,雙喜臨門。”
看着他勝券在握的表情,我心頭湧起一陣寒意。
在他心裡,孩子就是拴住我的繩索,是他可以為所欲為的籌碼。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柳娴。
他毫不猶豫地接起電話,當着我的面,語氣無比溫柔。
“小娴,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别怕,我馬上過來陪你。”
我聽着他溫柔得仿佛能滴出蜜來的聲音,那是曾經隻屬于我的溫柔。
挂斷電話,他像安撫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拍了拍我的頭。
“你先冷靜一下,我過去看看她就回來。記住,不許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好好養胎。”
他轉身就要走,步履輕松。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最後一絲溫情徹底熄滅。
他以為孩子是綁住我的鎖鍊,卻不知道,他此刻的輕慢與理所當然,才是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等他離開後,我緩緩拿出手機,給我的醫生朋友發了一條信息。
“手術照常進行,麻煩你了。”
我将b超單小心翼翼地收好,輕撫着還未隆起的小腹,眼淚無聲滑落。
“寶寶們,對不起,媽媽不能讓你們來到一個沒有愛的世界。再見了,付延褚。”
他以為孩子是他的王牌,能讓我回頭。
他錯了,這恰恰是我必須走的理由。
手術室的綠燈亮起,是我為我們十幾年的感情,親手畫上的句号。
三小時後,付延褚帶着精心包裝的孕婦補品和鮮花,滿面春風地出現在病房門口。
直到進門之前,他都隻是以為我來醫院複查。
他臉上挂着期待的笑容,卻隻看到面色慘白躺在病床上的我。
笑容瞬間凝固。
他沖上來抓住我的手腕,聲音顫抖得厲害:“孩子呢?沈甯,我們的孩子呢?”
我虛弱地看着他,眼神無波無瀾,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付延褚,你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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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甯甯,什麼叫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