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可能？”謝路珩朝不遠處還昏着的呼明浩看了一眼，嗤笑道：“我早就料到你不肯說實話，所以我跟他說，隻要他把他所知道的全部告訴我，我就會給他一個痛快的死法。”
這句話，便是假話了，但謝路珩說的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自從呼明浩說出柳茗給他下毒的事情之後，謝路珩再看着眼前的女人，隻覺得惡心。
輕易放過呼明浩，是絕不可能的。
他身為殘害中原百姓的罪魁禍首，下場隻會比柳茗凄慘十倍！
想到這裡，謝路珩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你想好了嗎？說，還是不說？”
聞言，柳茗甜頭望着眼前這個男人，一雙黑眸裡突然流轉出濃烈的恨意：“是我做的，那又如何！若不是你枉顧我與你的情分，對宋绮笙流露出愛慕之色，我怎麼會上了呼明浩的賊船！”
自那天起，她便成了柳家唯一一個，知道與北疆真正關系的人，也正因為如此，她才在被抓之後，注定了必死無疑的結局。
而此時，她本想帶進棺材裡的真相被謝路珩知曉，也不願意再裝無辜與可憐了，而是準備說出所有的事情。
“當年明明我聽見謝伯伯跟我爹說要給我們定下娃娃親，但你呢？你當時的抗拒之色在場衆人誰看不到？你明知道宋绮笙喜歡的是你兄長，卻仍然不顧我的面子，為了一個不可能的人拒絕我！”
“謝路珩，你以為你什麼錯都沒有嗎？你最錯的便是在不能得到她的時候拒絕了我，卻又在得到她之後不屑一顧。”
“你這樣的人，也配得到幸福？我告訴你，是你，親手害死了宋绮笙！”
謝路珩冷眸透出狠厲的光：“你說什麼？”
柳茗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你知不知道北疆下的毒，這世上無藥可解，中毒之人隻能一點點從内裡腐敗，然後日漸衰亡，當初你昏迷不醒，我喂下的那顆藥隻能暫時遏制。”
“可你活的好好的，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宋绮笙，用了渡毒之法，用她的命換你的命！”
“你知道每次我看到她那副冰冷的臉色，想到她為你做的事，我心裡覺得多可笑嗎？”
“明明你不愛她，明明你身為驸馬卻從未給過她任何尊重，她還是蠢到了那種地步！……啊！”
柳茗帶着譏諷不屑的聲音陡然消失在最後的那聲慘叫中。
謝路珩掐住她的下巴，讓柳茗瞬間感到了一種骨裂的痛楚，眼中帶着冰冷的殺意。
可此刻的謝路珩，卻久久沒有下一番動作，無論他再怎麼想眼前的人死，也要顧念着之後的審問。
另一個原因，便是柳茗嘴裡的宋绮笙，讓他心疼到了渾身輕顫。
一時間，氣氛沉寂起來。
良久之後，謝路珩松了手，随意将柳茗丢在一邊，朝醒過來的呼明浩走去。
他現在隻想弄清楚一件事：“你說宋绮笙沒死，那她去了哪裡？”
呼明浩眼神閃了閃。
謝路珩眼神陡然陰沉：“你騙我？”
“沒有……”這話他說的心虛至極，嗫嚅道：“當日玄清找我要宋绮笙的屍首我并未多想，但後來覺得，若隻是一個死人，他必定不會付出那麼大代價與我交換，所以才有了猜測。”
玄清用黃金十萬兩和數不清的奇珍異寶作為交換，由不得他不動心，畢竟一個宋绮笙，能換這麼多财報，已經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了。
“玄清？”謝路珩皺了下眉，又問：“他将人帶去了哪裡？”
“不知道。”這回呼明浩回答的很快，似乎并沒有說謊。
“你真的不知道？”謝路珩突然聲音變得平靜，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