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看了?音頻聽了?”
“鼹鼠靠得住,我捏着他命門。”
“明晚,十一點,飼料倉庫後門。我等你。”
“陳超,這次成了,盧三的根基就斷了。”
“他的馬場,他的碼頭,他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都是我們的。”
“姐說話算話。”
“我們的?”我重複了一遍。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梁莎莎的聲音再響起時,那份刻意營造的柔軟褪去了些,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當然是我們的。”
“你出人,我出情報,資源以後隻會更多。”
“陳超,我知道你現在翅膀硬了,看不上姐這點小恩小惠。”
“但你要清楚,沒有我這條線,沒有鼹鼠,你就算知道人在哪,也是撞鐵闆!”
“盧三經營了多少年?”
“他那馬場,就是個小堡壘!我們隻有這一次機會,一擊必中!”
“拿下盧三,以後你想怎麼玩,姐都陪你。”
最後那句話,帶着點暧昧不清。
“知道了。”我直接挂了電話。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徐瑩走進來。
她沒看桌上的衛星圖,也沒問電話内容,徑直走到角落的洗手池,擰開水龍頭,嘩啦啦地沖洗着手上烏黑的油泥。
“測試過了。”她關掉水龍頭,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極限壓力,十五噸,穩壓三分鐘,閥芯沒變形,密封完好。”
“那洩洪渠,我記起來了,入口有僞裝,像個廢棄泵房。”
“以前張成帶人卸貨,走的就是那裡。”
“守衛隻在入口和連接馬場主建築的岔口有固定崗,半夜十二點換班。”
她擦幹手,把棉紗随手扔進垃圾桶,走到桌邊,看在那張攤開的衛星圖上。
她的指尖點在圖紙東側一個毫不起眼的,被标注為“廢棄泵站”的小點上。
“明晚,十一點半”
“我跟你去。”
她眼珠子跟刀子似的剜着我,半點沒商量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