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不對勁,太他媽不對勁了!
剛把人腦袋開了瓢回來,管鉗扔地上跟扔根燒火棍似的,連眼都不帶多眨一下。
張嘴就讓人“滾”,還他媽是按血手印下的令?
這他媽還是那個徐瑩?
一股子涼氣順着我後脊梁骨往上竄。
“聽見沒?”她嗓子眼兒裡又擠出仨字兒,冷冰冰,硬邦邦。
跟車間裡剛淬過火的鋼錠子似的。
“天亮前,給我方案。”
她手指頭在那暗紅的血印子上又碾了一下,這才收回手,轉身就走,步子邁得又穩又快,帆布鞋踩水泥地上一點聲兒沒有,跟飄過去個鬼影似的。
門框上就剩個血淋淋的手印子,還有地上那把黏着紅白之物的管鉗。
操!
我盯着那管鉗,腦子裡跟過電似的閃回剛才地底下那場面。
她捂着胖子嘴,揮扳手,動作快得吓人,下手狠得發邪!
弄瘸子那會兒更瘆人,捂嘴,卡手腕,我一斧子背砸下去腦漿子都崩出來了,她連眼皮都沒多動一下!
這還是那個被撕破裙子就吓得發抖的女人?
我扶着沙發扶手想站起來,腰上傷口猛地一抽,疼得我“嘶”一聲又坐回去。
冷汗“唰”就下來了。
不是疼的,是心裡發毛。
徐瑩她身上絕對有事兒!
以前藏着掖着?
還是這幾個天給逼出來的?
正琢磨着,休息室那破木闆門“吱呀”一聲開了道縫。
徐瑩探出半個身子,臉上手上還沾着沒擦幹淨的血點子:
“你愣着等死?找老李頭,拿廠區圖紙!”
“圍牆多高?探頭安幾個?布哪幾個點?死角怎麼堵?”
“半小時!我要看到!”
“啪!”門又關死了。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