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狗!”
徐瑩這話砸在地上,脆得跟玻璃瓶炸了似的。
屋裡那盞破吊燈滋啦滋啦響,籠子裡張成那老狗不“嗚嗚”了。
他眼珠子瞪得溜圓,死盯着徐瑩手裡那把沉甸甸,還沾着他自己血鏽的管鉗。
梁莎莎抱着胳膊站那兒,臉上那點冷笑僵住了,嘴角抽了抽,沒吭聲。
我把那管鉗掂量掂量,冰涼的鐵疙瘩硌着手心,腰上那刀口還一抽一抽地疼。
“聽見沒?”我扭頭沖梁莎莎吼。
“盧三那老狗窩在哪?有多少爪牙?”
梁莎莎回過神,飛快地在我和徐瑩身上掃了個來回,最後落在徐瑩臉上。
徐瑩就杵在那兒,臉上淚痕還沒幹透呢,可那眼冷得跟三九天凍透的鐵砧子似的。
哪還有剛才躲我背後那哆嗦樣?
“城北老面粉廠。”梁莎莎語速快得跟打槍子兒。
“盧三把人全攏那兒了,不下二十條!”
“都他媽帶響兒的!正撒開網滿城找你們呢!”
她話音剛落,樓下猛地傳來“哐當”一聲巨響。
雜亂的腳步聲,踩得樓闆咚咚響:
“就這棟!亮着燈那家!”
“媽的,别讓跑了!”
“操!”我頭皮一炸,抄着管鉗就往門口沖。
徐瑩動作比我還快,她沒奔門,反倒兩步竄到客廳窗戶邊,一把扯開那髒兮兮的窗簾。
樓下巷子裡人影晃動,幾個拎着砍刀鋼管的光頭正往樓門口堵,車燈晃得人眼花。
“後窗!”徐瑩吼了一嗓子。
“老魯他們住後面平房!喊人!”
梁莎莎臉色一變:“來不及了!”
她手往風衣内袋裡一掏。
“唰”地拽出個黑乎乎的鐵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