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徐瑩。
廠子裡,她是能把人訓得屁滾尿流的徐工,闆着臉,下手黑。
出了廠門,她就是條成了精的狐狸,一颦一笑都能把人的魂兒勾沒了。
大街上回頭率高得吓人,那些穿着花襯衫,夾着皮包的男人,眼珠子跟粘她身上似的,恨不得把她生吞了。
可徐瑩呢?
她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胳膊肘就挂我肩膀上,身子軟軟地貼着我,湊到我耳朵邊兒。
熱氣噴得我耳根子發燙:“看什麼看?”
“再看,眼珠子給你摳出來當泡兒踩!”
這話是對那些男人說的,正好夠那些人聽見。
完了又沖我笑,笑得又甜又妖:“陳超,你說,我好看不?”
我心裡頭當然受用,哪個男人不喜歡自己女人美得冒泡,還隻對自己一個人浪?
可這娘們,太有主意了!
自從扳倒了盧三,她那膽子是越來越肥。
前幾天,廠裡新談了個南方大單子,利潤厚得流油。
合同送到我桌上,我一看那條款,眉頭就擰成了疙瘩:“操,這附加條款不對啊,裡頭埋着雷呢!”
“交貨期壓得這麼死,原料萬一卡脖子,咱得賠掉褲衩!”
徐瑩正歪在沙發裡塗她那紅指甲油:“怕啥?”
“簽!老娘有數。”
“你有數個屁!”我把合同拍得啪啪響。
“這他媽是個坑!”
她塗完最後一根手指頭,吹了吹,慢悠悠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手指頭點着我胸口:“你啊,就是前怕狼後怕虎。”
“放心,那批特種合金鋼,路子我早趟平了,比合同價低兩成。”
“老娘偷偷談的,等着給你個驚喜呢。”
我心裡咯噔一下:“你他媽又背着我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