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頭餓瘋了的狼,聞着血腥味了。
張彪在上鋪翻了個身,咯吱咯吱響。
他探下頭,聲音壓得極低,帶着點不解:“超哥有句話,兄弟憋好幾天了,能問不?”
“放。”我閉着眼。
“你你這勁兒也太急了點吧?”張彪問。
“按說剛進來,腳跟還沒站穩,咱這計劃,怎麼也得再琢磨個把月你咋就跟屁股後頭有狼攆着似的?”
我猛地睜開眼,盯着頭頂黑乎乎的天花闆。
徐瑩的臉,她拍着玻璃哭喊的樣子,指甲刮玻璃那刺耳的“咯吱”聲,又他媽湧上來了。
“外面”
“有個娘們兒等着我去救。”
“晚一步我怕她骨頭渣子都讓人啃沒了!”
張彪在上鋪,半天沒吭聲。
最後,隻聽見他重重地歎了口氣:“操明白了。”
“紅顔禍水可也是真他媽勾人魂兒啊。”
他不再問了。
号子裡隻剩下鼾聲,和我自己擂鼓一樣的心跳。
等着吧。
等着那場雨。
等着撕開那個窟窿。
等着去把該算的賬,一筆一筆,連本帶利讨回來!
等雨。
這他媽是最難熬的。
天陰沉得跟鍋底灰似的,悶得人喘不上氣,可那雨點子就是憋着不下來。
放風的時候,擡頭看天,雲又厚又低,像塊髒兮兮的破棉絮捂着,看得人喉頭發緊,直想罵娘。
張彪也急,一天問八遍瘦猴:“天兒咋樣?憋不住了沒?”
瘦猴縮着脖子:“彪哥,快了快了,雲都壓到旗杆頂了”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