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頁)

操!

旗杆頂?

那還早着呢!

号子裡,氣氛繃得像根快斷的弦。瘦猴他們幾個,沒事就拿出藏好的家夥什兒,偷偷摸摸地磨。

磨尖的鐵條子,在水泥地上“刺啦刺啦”地蹭,火星子不大,聲音賊刺耳。

每回聽見這聲,我的心就跟着那火星子一蹦一蹦的。

“你他媽輕點!”二狗子踹了瘦猴一腳,臉都吓白了。

“招來條子,全他媽完蛋!”

瘦猴趕緊把鐵條子塞褲裆裡,縮着腦袋不敢吭聲。

張彪把那罐黃油寶貝似的藏在他那破鋪蓋卷最裡頭,隔三差五就掏出來看看,聞聞,生怕馊了。

那油紙包被他摸得油光锃亮。

我強迫自己睡覺,可一閉眼,就是徐瑩的臉。

有時候是她穿着那身素淨的連衣裙,在拘留室隔着玻璃哭喊的樣子。

有時候是她裹着破絲襪,腿上帶血,妖裡妖氣挂我身上的樣子。

更多時候,是姓趙的那張模糊的、獰笑着的臉,壓在她身上撕扯操!

我猛地坐起來,胸口起伏,汗順着脊梁溝溪水似的往下淌。

黑暗中,拳頭攥得死緊,疼,但比不上心裡那股火燒火燎的疼。

“超哥?又魇着了?”張彪在上鋪小聲問。

我沒理他,躺回去,盯着黑乎乎的天花闆,逼着自己數數。

數到一千,數到一萬媽的,越數越清醒!

白天上工,搬磚,擡水泥。

我故意往死裡幹,把自己累得像條死狗。

汗出透了,腰上的舊傷一跳一跳地疼,反而好受點。

管工的那個秃頭獄警叼着煙,斜眼看我:“喲呵,新來的,挺賣力啊?想減刑?”

減刑?

我他媽想現在就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