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第1頁)

隻見她那隻手,正死死地摳在鐵皮櫃門最深處,一個角落裡。

摸着的,不是破紙!

是一個巴掌大小,冷得紮手的東西。

那東西硬邦邦的,摸上去刺骨的冰。

根本不是這破廠子裡該有的鐵疙瘩。

徐瑩像被那東西凍着了,猛地抽回手。

借着檔案室破窗戶透進來的那點昏暗的光,我看清了

那玩意兒是個方方正正的金屬盒子。

表面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正絲絲地冒着肉眼可見的寒氣。

就它躺在那兒,周圍的空氣都像降了幾度。

這他媽什麼鬼東西?

檔案室那股子灰嗆得人肺管子疼,徐瑩手裡攥着那個冰得紮手的鐵疙瘩盒子,跟我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敢動。

這玩意兒邪性,摸一下跟摸死人骨頭似的冰。

“操先收着!”我喘了口粗氣,把那點燒上頭的邪火硬壓下去。

徐瑩也飛快地把扯開的布衫攏好,系扣子的手指頭有點哆嗦,臉上還帶着剛才被我啃出來的紅印子,眼珠子死死盯着那盒子。

又像是怕,又像是恨。

這盒子來得太邪門,像有人故意塞櫃子裡等着我們摸。

連着幾天,廠子表面上看着消停了點。

機器轉得還算順溜,老魯推着二狗子那破輪椅在車間溜達,二狗子腿吊着石膏,嘴皮子倒利索,指揮這個吆喝那個。

強子跟李寡婦那點事兒遮遮掩掩,工人們起哄當樂子。

張彪拄着拐杖,罵罵咧咧地滿廠子轉悠監工,嗓門比機器還響。

可徐瑩跟我之間,那股勁兒變了。

食堂打飯,她給我舀菜,勺子不抖了,可眼珠子不看我。

我湊近了想搭句話,她跟受驚的兔子似的往後縮半步。那

晚上在檔案室撕巴的事兒,像根刺紮在倆人中間。

梁莎莎那娘們冷眼瞅着,跟看猴戲似的。

下午,日頭曬得鐵皮屋頂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