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就等着給人收屍吧!包括”她下巴朝徐瑩那邊一點。
“她!”
圖紙拍在控制台上,就在那個暗紅色的血手印旁邊。
這活兒不能大張旗鼓。
挑人。
我,徐瑩,梁莎莎。
這娘們懂鬼子話,張彪拄拐也得去,攔不住。
老魯力氣大,嘴嚴實,還有管機器最靈的老孫頭。
老鍋爐房早八百輩子不用了,裡頭灰積得老厚。
“就這兒!”老孫頭指着鍋爐基座後頭一塊看着就有點松的水泥地。
“聽聲兒,底下是空的!”
老魯掄起大錘就砸!
幾下就把水泥砸開個窟窿,露出黑黢黢的洞口,一股子涼風呼地吹上來,嗆得人直咳嗽。
洞口勉強能鑽個人下去。
“下!”我咬着礦燈頭子,第一個往下鑽。
底下黑,真他媽黑。
礦燈光柱像把破刀,勉強劈開點黑暗。
甬道窄得很,兩邊全是粗得吓人的鏽鐵管子,摸着冰涼刺手,有的地方還往下滴答着粘了吧唧,綠了吧唧的玩意兒,看着就惡心。
空氣又悶又潮,帶着股說不上來的怪味,吸一口嗓子眼發緊。
腳底下黏糊糊的,踩上去噗嗤響。
張彪拄着拐,老魯在旁邊架着他,深一腳淺一腳。
老孫頭拿個破儀器滴滴響,腦門子全是汗。
梁莎莎舉着個小燈,照着牆上看不懂的鬼子字兒,嘴裡念念叨叨。
徐瑩抱着她那把裹布的長刀,緊跟着我。
越往裡走,越瘆得慌。
空氣越來越稀薄,胸口像壓了塊大石頭。
“操這鬼地方”張彪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