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想碰碰她繃得像石頭一樣的肩胛骨。
指尖還沒挨到布絲兒,她跟被高壓電打了似的,肩膀猛地一縮!
整個人像隻受驚的蝦,往旁邊彈開半步,後背哐一聲撞在冰冷的鐵制圖闆支架上!
“别碰!”
操!
我手僵在半空,一股邪火噌地頂到嗓子眼:“徐瑩你他媽到底鬧哪樣?碰一下能死?”
她胸膛起伏着,眼珠子死死盯着圖紙上一條扭曲的輔助線,就是不看我。
“累,煩。”
這煩字兒還沒落地“哐當!嘩啦!”
外頭猛地傳來鐵桶被踹翻的巨響!
彪子那破鑼嗓子變了調的狂嚎,像被踩了脖子的雞,撕破了廠區死沉的夜:
“超哥!超哥!出事了!李姐!李姐讓人堵了!!”
我腦子嗡一聲,轉身就往外沖!
徐瑩的身體也猛地一顫,鉛筆啪嗒掉在地上,骨碌碌滾到我腳邊。
沖出去,冷風像刀子刮臉。
彪子拄着拐,一條腿拖在地上,臉氣得發紫,眼珠子快瞪出血。
旁邊老魯架着李寡婦。
李寡婦頭發全散了,黏在滿是淚痕的臉上,左邊臉蛋上五個鮮紅的指印腫得老高,像烙上去的。
脖子上拉出一道血檩子,工裝領口都被扯豁了,露出裡頭洗得發白的襯衣領子。
她渾身篩糠似的抖,嗚嗚咽咽,話都說不利索:
“巷子口,黑黑影拖我說再在廠裡下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