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呃”
徐瑩猛地彎下腰,一把推開我的手,踉跄着沖到旁邊一個裝廢切削液的鐵桶邊,扒着桶沿,撕心裂肺地幹嘔起來。
聲音又響又急,在死靜的車間裡炸開,聽得人頭皮發麻。
她肩膀劇烈地聳動,額頭上青筋都爆出來,可除了點酸水,啥也吐不出。
所有人都懵了。
黑臉軍代表眉頭擰成了疙瘩。
劉工推眼鏡的手停在半空。
工人們全傻了眼。
梁莎莎眼珠子猛地一縮,死死盯住徐瑩弓着的背,又飛快地剜了我一眼。
“刀刀姐?”彪子拄着拐往前挪。
“沒事!老毛病!”徐瑩撐着桶沿,艱難地直起身,胡亂用袖子抹了把嘴,臉上汗水和淚水糊成一團,慘白得像鬼。
她還想強撐着轉回來解釋。
“徐廠長這老毛病”梁莎莎突然開口。
“怕是得好好查查!别耽誤了正事!”她說着,幾步走到徐瑩跟前,猛地伸手,不是扶,是直接朝着徐瑩還捂着小腹的手抓去。
徐瑩像受驚的兔子,猛地往後一縮。
還是晚了半步!梁莎莎的手指頭勾住了她洗得發白的工裝外套下擺。
“嗤啦”
一聲布料撕裂的輕響!
徐瑩外套裡面那件薄薄的灰色秋衣被扯起一角,露出一小截腰側皮膚。
就在那褲腰松緊帶往上一點點的位置,一圈明顯鼓脹起來的,微微勒緊的印子,清清楚楚地撞進所有人眼裡!
車間裡死一樣的寂靜。
空氣都凝固了。
老魯的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
彪子拄着拐的手直哆嗦。
連黑臉軍代表那萬年不變的冷臉都閃過一絲錯愕。
梁莎莎捏着那片撕開的布料,嘴角勾起一抹極冷的弧度:“喲?幾個月了?”
“陳超,你他媽行啊!”
“廠子快黃了,倒有閑心搞出條人命?”
我腦子嗡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