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嗡的一聲!
操!
全明白了!
那些躲閃,那些幹嘔,那些不讓碰。
徐瑩僵在那裡,臉由白轉灰,最後變成一片死寂的慘白。
她眼裡的光徹底熄滅了,隻剩下空洞。
她沒看任何人,隻是死死盯着自己腳下那灘油污,身體抖得像風裡的破葉子。
“咳!”黑臉軍代表重重咳了一聲,打破了這要命的死寂。
他臉色鐵青,掃了一眼攤在鐵桌上的樣品和圖紙,又看了看丢了魂似的徐瑩和臉色猙獰的我。
最後落在梁莎莎臉上,帶着審視。
“梁小姐!”
“看來你們内部問題不小。”
“裝備部的要求,一絲不能差!給你們”
他伸出兩根粗壯的手指頭:“兩天!兩天之内,拿出完全符合圖紙要求的樣品!”
“否則,一切免談!”
說完,他看都不再看我們一眼,轉身就走。
劉工趕緊收拾本子,小跑着跟上。
梁莎莎沒動。
她慢條斯理地把手裡那片碎布扔在地上,高跟鞋尖碾了碾,像碾死一隻蟲子。
她走到我面前,湊得極近:“陳超,你牛逼!那點破事藏得挺深?”
“行!我看你怎麼用這破廠子,養你女人肚子裡那張嘴!”她下巴朝徐瑩那邊一揚,滿是惡毒的快意。
“兩天?呵!等着給她收屍吧!”
高跟鞋哒哒哒的聲音消失在車間門口。
車間裡隻剩下死寂。
工人們全都傻了,木頭樁子似的杵着,眼珠子在我,徐瑩和地上那片碎布之間來回轉。
徐瑩還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陽光從高窗斜射進來,打在她半邊臉上,慘白得沒有一絲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