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糊糊的。
惡心。
梁莎莎也不在意,慢悠悠地支起身子,靠在沙發背上。
她把滑到腰間的破西裝往上拉了拉,勉強遮住胸口,動作慢條斯理。
她撩開臉上汗濕的頭發,眼珠子掃過來,在我胳膊的血道子上停了停,又落在我臉上。
“哦,對了。”
“軍代表走的時候,手好像滑了下。”
她手指頭無意識地卷着自己一縷頭發。
“東西掉工具箱底下了吧?還是廢料堆?啧,記不清了。”
我抹了把臉,蹭下更多油泥。
工具箱?廢料堆?軍代表?
操。
關我屁事。
腦子裡還塞滿了徐瑩那張死灰的臉,身下洇開的血,還有剛才那股子發洩後更深的空。
累,懶得動,更懶得想。
梁莎莎等了幾秒,見我沒應,嘴角撇了下。
她站起身,整理着徹底不成樣子的衣服和頭發,沒再多說一個字,踩着那雙跟差點把沙發皮蹬破的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
門哐當一聲關上,震得牆皮簌簌掉灰。
我癱了不知道多久,才像條死狗一樣從沙發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