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在梁莎莎身上停留太久,又越過她,落到了最後面,那個低着頭,裹着羽絨服,像隻受驚兔子的王太太身上。
王太太身體抖得更厲害了,頭垂得幾乎要埋進胸口。
徐瑩的視線,在王太太那張年輕漂亮,即使蒼白也難掩豔麗的臉上,停頓了一秒。
又掃過她身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羽絨服。
最後,定格在梁莎莎身上。
“也行”徐瑩突然開口了。
“一個騷狐狸不夠又弄來一個更嫩的”她嘴角極其艱難地向上扯了扯,笑的比哭還難看。
“陳超你本事真不小啊!!!!”
她的眼睛狠狠紮在我身上,又紮向梁莎莎和王太太。
那裡面是徹骨的失望,是滔天的怒火,是心死後的冰冷嘲諷。
還有被背叛的深入骨髓的痛!
“不是”我急得往前一步。
“滾!”徐瑩猛地抓起桌上那半杯涼水,劈頭蓋臉就朝我砸了過來。
哐當!
杯子沒砸中我,劃過一道短促的弧線,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我身後,正低着頭像隻受驚鹌鹑的王太太臉上!
“啊!!!”
王太太根本來不及躲閃,甚至沒反應過來。
那硬邦邦的搪瓷杯底,帶着徐瑩甩出的狠勁兒,正正地砸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砰的一聲悶響!
杯子掉在地上,滾了兩圈。
王太太被砸得整個人往後猛地一個趔趄,後背咚地撞在冰冷的門框上。
她眼前一黑,瞬間懵了!
額頭上,被杯底邊緣硌到的地方,迅速鼓起一個青紫的大包。
皮破了,一道細細的血線蜿蜒着,順着她挺翹的鼻梁往下淌。
混着冰涼的,順着她頭發和臉頰往下流的冷水,紅紅白白的,糊了一臉。
她精心梳理的頭發也散了,濕漉漉地貼在紅腫破皮的額角,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