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着帖子的線索,找到了那個樓主的聯系方式。
她現在已經離開了趙家坳,在另一座城市當老師。
我給她發了條信息,說明了我的情況,問她能不能告訴我一些關于趙田和趙家坳的事。
她很快回複了我,說她記得趙田,是個沉默寡言的男人,老婆叫阿秀,是鄰村嫁過來的,生孩子時難産死了,孩子也體弱多病,一直不太好養活。
“對了,”她突然又發來一條信息,“我記得阿秀長得跟你有點像,尤其是眼睛。當時還有村民開玩笑,說阿秀要是能走出大山,說不定能當明星呢。”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女人,七年前死于難産,她的丈夫叫趙田,現在帶着一個體弱多病的孩子,拿着一份和我9999相似度的鑒定報告,說我是他老婆,是孩子的媽。
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陰謀?
07
我決定去趙家坳。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再也壓不住。
我知道這可能是個陷阱,趙田說不定就在等着我自投羅網,但我必須去。
我要知道真相,哪怕真相背後是萬丈深淵。
我買了去鄰省的火車票,又轉了汽車,再雇了個當地的摩的司機,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颠簸了整整一天,才終于抵達趙家坳。
村子比我想象的還要窮。
土坯房稀稀拉拉地散落在山坳裡,泥巴路坑坑窪窪,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牲畜糞便的味道。
幾個穿着打補丁衣服的孩子,正蹲在路邊,好奇地看着我這個外來者。
我向一個正在曬太陽的老人打聽趙田的家,老人指了指村子最深處的一間破屋:“喏,那就是。他婆娘走了以後,他就帶着娃子住那兒。”
我心裡一緊:“他婆娘?”
“是啊,叫阿秀,前幾年生孩子死了。”老人歎了口氣,“可憐哦,那女娃子長得可俊了,就是命不好。”
我順着老人指的方向走去,越靠近那間破屋,心跳得越快。
屋門口晾着幾件洗得發白的衣服,屋檐下挂着一串串紅辣椒和玉米棒子,一切都和普通的農家沒什麼兩樣。
就在這時,門開了。
趙田走了出來,看到我時,他明顯愣了一下,随即臉上露出一種複雜的表情,有驚訝,有憤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你怎麼來了?”他的聲音有些發緊。
“我來看看。”我看着他,“看看你說的,我生活過的地方。”
趙田的臉色沉了下來:“誰讓你來的?這裡不歡迎你!你走!”
“我不走。”我走進屋裡,目光快速掃過四周。
牆上貼着一張泛黃的年畫,桌上擺着一個掉了漆的搪瓷缸,炕上鋪着粗糙的褥子,一切都陌生得讓我心慌。
“趙田,”我轉過身,看着他,“阿秀是誰?”
趙田的身體猛地一震,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