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過獎了,書禾也有她的優點……」
「媽,你能不能别這麼說書禾,」
齊雲笙終于忍不住開口,聲音裡帶着一絲疲憊的懇求,「我們是要結婚的人。」
齊母撇過臉,一臉嫌惡。
「結什麼婚!那種女人,就算結了也别往家裡領,我嫌丢人!」
齊雲笙不想再跟她争辯,隻覺得胸口堵得慌。
他不知道為什麼母親和阮書禾的關系總是那麼差。
「我回家給你拿幾件換洗的衣服。」
逃也似的離開病房。
公寓電梯打開,裡面站着同樓層的鄰居張阿姨。
「小齊啊,」
張阿姨熱情地打招呼,「你女朋友身體好點了嗎?」
齊雲笙一愣,下意識地問:「您說誰?」
「前兩天她臉色慘白地從你們家爬出來敲我門,那慘樣啊……」
「哎喲,小兩口吵架歸吵架,可不能動手啊,我看那樓道裡都是血,吓得我趕緊打了120。」
「她好像是小産了啊?真是作孽哦,你們年輕人,要懂得珍惜啊。」
「血?」
「小産?」
他猛然想起那天回家時,滿地的狼藉的和血痕。
她以為是阮書禾惡作劇。
原來那是阮書禾的血。
是他的孩子的血。
電梯「叮」的一聲到達15樓,門緩緩打開。
齊雲笙卻僵在原地,渾身冰冷,血液仿佛在瞬間凝固。
他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阮書禾最後看他那眼神。
不是憤怒,不是怨恨,而是一種徹底的絕望和死灰。
腦海裡拼湊着那天的畫面。
她懷了他的孩子,卻被他的媽媽推倒流産。
而他,這個做父親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齊雲笙踉踉跄跄地走出電梯,腦子裡嗡嗡作響,連家門都找不到。
兩個穿着制服的警察出現在齊雲笙面前,表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