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律師費,」
他頓了頓,語氣不容置喙,「你不用管,我一分錢都不會收你的。」
那一刻,我呆呆地看着他。在這場滅頂之災裡。
他是第一個對我說「我幫你」,而不是質問我「為什麼」的人。
一股久違的暖流,從冰封的心底緩緩流淌開來,酸澀又滾燙。
等我情緒稍稍平複,學長開始和我确認各種細節:
「你和他的轉賬記錄、聊天記錄都還在嗎?」
「那筆錢有沒有明确約定是婚房首付?」
「你被打之後,醫院的診斷證明、報警回執都收好了嗎?」
他條理清晰地列出了一項又一項需要準備的證據。
原本在我看來一團亂麻、無從下手的絕境。
在他的剖析下,瞬間變成了一場有計劃、有策略的反擊戰。另一家醫院的病房裡,齊雲笙正坐立不安。
手機屏幕一次次亮起,又一次次暗下。
微信對話框裡,是他發出去的一長串消息。
旁邊清一色的紅色感歎号,刺眼得讓他心煩意亂。
阮書禾把他拉黑了。
這個認知像一根刺,紮得他渾身難受。
以往七年,他們不是沒有吵過架。
可每一次,低頭認錯的永遠是阮書禾,她從來不會讓他等超過三個小時。
可這次,整整三天了,她音訊全無。
這種徹底失控的感覺,讓他焦躁得想砸了手機。
「行了行了,别看你那個破手機了!」
病床上的齊母不耐煩地開了口,語氣裡滿是對阮書禾的鄙夷。
「那個死丫頭走了正好,省得我看着心煩。」
「土裡土氣的,哪一點配得上我這麼優秀的兒子?」
齊母說着,轉頭看向坐在另一邊的陳琴琴,臉上瞬間堆滿慈愛的笑:
「哪像我們琴琴,又懂事又乖巧,學曆好。你看看人家這氣質,多優雅。」
她親熱地拉住陳琴琴的手,越看越滿意。
「我早就說,琴琴才是最适合雲笙的。」
陳琴琴臉上泛起一絲得意的紅暈,嘴上卻故作謙虛:
「阿姨您過獎了,書禾也有她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