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你覺得我死了,或者我也會跟着他一起丢三落四?」
我是自由插畫師,除了出門采風,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在家工作。
齊雲笙那串鑰匙幾乎就是個擺設。
我實在想不出任何一個他需要把我們家的鑰匙,交給一個前女友的必要理由。
眼看陳琴琴的笑臉僵在臉上,齊雲笙立刻站出來和稀泥。
「阮書禾,你又來了,能不能别總是這麼亂吃醋?不過是把鑰匙而已。」
不過是把鑰匙。
不過是句玩笑。
不過是玩個遊戲。
齊雲笙總是輕描淡寫地把我所有介意的事,歸結為「小事一樁」。
可自從陳琴琴去年離婚後搬到我們樓上,這樣的小事,已經多到數不過來。
我真的累了,心像被浸在冰水裡的海綿,又冷又沉。一件帶着油漬味的圍裙迎面飛來,不偏不倚地蓋在了我的頭上。
「好了别吵了,都幾點了!杵在那兒當門神啊?」
「還不快去做飯!餓死人了!」
我面無表情地将那條髒兮兮的圍裙從頭上扯下來,捏在手裡。
擡眼望去,那三個人已經理所當然地在沙發上坐好了。
而我,就是那個被排除在外的、卑微的傭人。
齊雲笙懶散地陷在沙發裡,頭也不擡地吩咐道:
「琴琴愛吃清蒸鲈魚,我媽喜歡吃紅燒排骨。」
「你去看看冰箱裡有沒有食材,要是沒有,現在就下去買吧。」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我能聽到客廳裡電視的聲音,以及我自己那根在心裡緊繃了七年的弦。
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徹底斷裂的聲音。
我将手中的髒圍裙丢在茶幾上,淡淡地開口:
「我不做。」
齊雲笙從手機屏幕上擡起頭,皺着眉看我,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書禾,别任性了,都這個點了。」
「大家都餓了,有什麼事,你等做晚飯再說。」
我沒有理會他,隻是看着沙發上那兩張看好戲的臉,一字一句地重複:
「我說了,我不做。你們想吃什麼,自己去做,或者點外賣。」
齊母立刻炸毛了,手指着我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