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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丫鬟氣得渾身發抖,轉身離開的身影,我淡淡一笑。

好戲,這麼快就要開場了。

陳素心果然沒撐過三天。

她讓雲景明親自來了趟破屋,少年郎穿着簇新的錦袍,站在泥地裡,滿臉不耐煩,

“雲錦,你别鬧了。爹的祭日剛過,你就不能安分點?三間鋪子太多了,最多給你一間。”

我正在竈台前燒火,正眼都沒看他。

“少一間,都沒有法子。”

雲景明氣得臉通紅,撂下句“你等着”,轉身就走。

他走後的第二天,雲家工坊就傳出了怪事。

一批剛織好的錦緞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牙印,其中就有準備呈給太後的壽禮——繡着“松鶴延年”的雲錦。

老鼠吃錦的不祥之兆在工坊裡蔓延!

要命的是,不知從哪裡冒出的說法,說雲景明是“克父”的命格——雲震山剛把家業交給他,就暴斃了;如今他一接手工坊,就出了鼠患啃壞貢品的事,分明是上天示警。

流言像長了翅膀,不僅在江南商界傳開,連路過的京官都有所耳聞。

陳素心慌了神,讓張德海去查是誰在背後搗鬼,查來查去,隻抓到幾個散播謠言的乞丐,打一頓流放了,卻堵不住悠悠衆口。

就在這時,宮裡的太監帶着聖谕來了。

“雲氏工坊管理混亂,竟讓鼠患污了禦用品,此乃大不敬!念及舊情,暫不深究,但金雲绡若再有差池,定當嚴懲!”

陳素心最終還是讓張德海捧着三間綢緞鋪的地契,親自送到了破屋。

他站在泥地裡,臉色鐵青,将地契摔在我面前的桌上,

“雲錦,算你狠!”

我拿起地契,突然笑了,

“張管家,我娘親最後喝的那碗藥,是你親手熬的吧!”

張德海的臉瞬間慘白如紙,踉跄着後退,像見了鬼一樣看着我。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望向雲府的方向。

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