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頭皮一緊。
兩個人半晌都沒動。
直到周易合上水龍頭,大步走過來。
溫言戳在原地,臉色煞白,仰頭看他時,眼裡沒見淚,卻是空洞的。
“方才說的嗎?”
“是。”
溫言像是在數九寒天被潑了盆冷水,連頭發絲都浸着寒意,“為什麼?他懷疑我們了嗎?”
“不一定。”周易摸摸她的發,“外間都在傳周李兩家反目,大抵為了不顯得寡情,也為了安撫李幹部。”
“用我安撫嗎?”
溫言不傷心老爺子把她當物件兒,如果不是在人間制住李松然,她已經訂給他了。
她在意的是周易。
昨夜後她就陷入困境。
他們像都市裡的寂寞男女,冒昧的結合,沒有表白,沒有未來,隻有男女間暴烈的荷爾蒙。
她希望他是以珍惜的态度對待她,不要讓她這麼不安,可她不能說。
她是成年人,要對自己負責。
不能把昨晚的事都賴給他
周易垂眸看她。
沒哭。
可眼眶鼻子紅成一團,看着無比可憐。
戳了他的心窩子。
他慣來我行我素,不給任何人解釋,旁人觀他,一半試探,一半揣度。
外界如何向來不入他的眼。
隻是溫言于他是特例。
她傷後的應激反應大,護理不好會抑郁,要多陪伴,讓她情緒穩定樂觀。
他不敢拿她冒險。
哪怕一分。
扶着她的肩,慎重道:“言言,這是權益之計,我不會讓你嫁他。”
“可未婚夫妻”
“他傷着在治療,戒女色,就算真有避不開時,也不敢做什麼。你别怕,給我點時間。”
周家上有老爺子壓制,下有幾個兄弟環伺,他這個掌舵人并不能随心所欲。
溫言知曉他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