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哪兒?”
“周公館。”老爺子手背豎起兩根青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倒是要看看,他怎麼作!”
*
周易陪着溫言化妝。
知道要去周公館她的心就提着。
化妝師給她戴上珍珠耳釘,贊道:“還是七爺眼光好,大小姐皮膚好,戴珍珠最适宜。”
溫言看向鏡中自己。
化了淡妝,唇紅齒白,有一種氣血充足的健康美感。
額頭的疤是嫩粉色。
猙獰又醜陋。
沒遮掩。
既然這東西要與她終身相伴,那不如早點接受,越掩藏,看見時越痛苦。
活着,就得與之和解。
周易彎腰。
吻,輕輕落在疤上。
溫言指了指,“這個醜嗎?”
“醜。”
周易實話實說。
溫言瞪他。
周易往後挪了挪,故作鄭重地又看:“它長得算耐看型。”
“越看越好看?”
“不好看。”周易歎氣,“但愛屋及烏,長在你臉上就可愛了。”
溫言知道他在哄她。
可哪個女孩子不喜歡被哄?
緊繃的心有點松泛下來。
周易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低聲說:“滬城有家整型機構從國外引進了新技術,是針對疤痕體質的激光療法,還在試驗安全性。”
“去不掉也不要緊。”
她的禮服是周易選的,米白色圓領改良旗袍,立體剪裁,手工刺繡了單枝梅花,精緻又脫俗。
衣領處穿着小珍珠,晶瑩圓潤,映着她的脖頸,也不知哪一個更雪嫩。
她的皮膚是純正的玉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