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
恨愛上顧北辰,為他毀了自己,成了連自保都不能的殘疾人。
也恨跟了周易,有了這個孩子。
如果不是因為顧慮有身孕,她不會不出庭,不會把一切委托給别人。
她更恨自己懦弱渺小。
她若是有權有錢,有名聲,有地位,她和外婆還會綿羊一樣,任人宰割嗎?
周易知道她要做什麼。
嘗試勸解:“言言,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它有灰色,而這一點灰,足以讓人頭破血流。”
“為外婆值得。”
溫言說完下樓,雲姨要攔,被周易制止,他讓宋信開車帶她去,護好她。
“七爺,大小姐年少,免不了意氣用事,您怎麼縱容她呢?她孕初期受不得刺激啊。”
周易閉眼:“我若是不讓她去,她會怨我一輩子,我與她的餘生要如何過?”
“可萬一孩子有個三長兩短”
“不會的,她有分寸。”周易打斷雲姨的話,“您該做什麼飯食不要間斷,她會回來吃。”
說完撥通宋禮電話:“去找顧北辰。”
他不是内疚嗎?
不是想求一個彌補的機會嗎?
該有點實際行動了。
溫言一下車,就看到戳在法院門口的顧北辰。
數日不見,他狀态恢複很多,較從前隻是略顯清瘦,穿着最簡單的黑風衣,在人群中依然能被一眼看到。
他徑直朝着溫言走來,不敢靠近,隻不遠不近停下腳步,姿态放得很低:“言言,讓我跟你一起去吧!”
溫言看到他身後走來個男人,戴着口罩和鴨舌帽,不好的預感讓她下意識喊了聲小心。
同時,寒光閃。
一把匕首戳向顧北辰的頸動脈